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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堂警署正在为凶手的归案而喝彩,报社记者闻言,带着相机前来采访。在第三天,署长特意在警署后方的院子里清理出一块空地,在空地上摆上了讲台,后面挂上了白色幕布,以此作为新闻发布会的会场。
记者们在早上八点如约而至,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是在为署长此次行动手笔之大而赞叹,有的是为白教堂警署警探们破案之神速,在规定期限内破获案件而赞叹(这里指的当然不是我们,而是在政府名单上有登记的正规警察。我们说白了顶多算是政府请来协助破案的私家侦探)。
署长打开了右边花园的大门,走进花园。下面的记者一见他来了,都闭嘴。他穿着着灰色正装,头发向后被梳理得井井有条,腋下夹着一沓有点厚的纸,皮鞋在花园的一条石路上发出“踢踏”声。他慢条斯理地走到讲台后,把手中的纸放在桌子上,翻阅起来。在翻阅一段时间后,他的双手杵着讲台的边缘,左手扯了扯领带,对台下的记者说道:“可以举手发问了。”
记者们首先先拍摄了几张照片,他们都横着拿相机,三十多名记者在署长面前争先恐后地向前涌,若不是因为这段距离间拉了一段警戒线,他们的架势可以直接涌到讲台旁边。有些身高较矮的记者甚至已经被人群夹了起来,脚都无法碰着地面。闪光灯差点将署长的眼睛闪得眨了一下。在一阵“咔嚓”声和闪光过后,现场秩序恢复了正常,记者们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从胸口的胸兜里拿出一本本子和一支钢笔,又开始争先恐后地举手。
“那位先生。请!”一名络腮胡子男人站了起来,用好奇的口吻问道,“署长先生,请问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动机。我们警方目前正在调查这个,凶手已经被连夜带去伦敦总局审讯去了,据目前警方的推测,这起案件是一起情杀案,凶手是为了报复自己的情敌犯下了这起案件。”
“谢谢先生。”络腮胡子男人答道。一名女士未经允许,站了起来,立刻发问:“署长先生,请问能否将情杀案的经过说一下?”
“我说过,警方目前正在调查这起案件的始末。”
“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杀害富勒先生和史密斯先生?”审讯警察一拍桌子,暴跳如雷站了起来。这个犯人仿佛拒不交代似的。
霍顿·马克思不慌不忙地说:“不要这么激动吗,这位先生。白教堂警署是把我直接交给你们的,现在才刚开始审问。犯罪动机吗?这个很好回答,可能会有点长,这位先生,请你记录好审讯笔记,这是关于我自己的浪漫爱情故事,我不希望你记漏一个字。”
负责记录的警察没有对他做任何答复,拿起了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了日期。
“八年以前,1877年2月17日,那是我最幸运的一天,在那一天出门打猎是我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它指引我遇见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薇拉·泰勒。”
“那天,我出了一趟远门。我的房子坐落在一片荒芜,贫瘠的沙漠当中。为了寻找水源和食物,我必须出门,外面打猎,然后再去远在天边的城里售卖我打到的猎物,换取钱财,再去购买食物和水。”
“当我来到奥格登市南边约二十英里处,这里的猎物很多,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所有值钱的一应俱全,即使是荒芜的戈壁,却依旧常有飞禽走兽出没,时不时出现的大峭壁,也形成了自己独有的红沙沙漠风采。我经常来这里打猎,为了方便,就在这里建起了一幢木屋。我赶了一天的路,来到木屋里居住。草草烹饪了一点野味吃完便睡了。”
“第二天,我外出打猎。在福利格里斯沙漠腹地,为了追逐一头熊,我迷失了方向。四周没有一棵树,那头棕熊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时间慢慢到了晚上,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拿出早上囤积的木头,做了一堆篝火,用一根火柴点燃。我就靠在火边,披着破烂的围巾披风,抱着我的来复枪,一夜神经紧绷地过去。第二天破晓的时候,我开始凭借记忆朝北方走,这里除了沙漠还是沙漠,我根本没有办法分辨方向。不出所料,走了一天,我还是没有走出去。我之前打到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火柴还很充足,但是木头已经消耗殆尽。这天晚上,我只能抱着猎枪,用强大的意志力撑着神经继续紧绷,不敢让自己昏睡过去。到了第三天,我已经完全没有吃的,背包里最后的生肉也已经被我吃完了。现在再朝北方走肯定已经徒劳无功,我按照记忆,南方是盐湖城,是犹他州最大的城市。我只能试试往南方走。又走了一天一夜,经过多天的暴晒和长久的徒步,我的能量已经几乎全部消耗完,此时还是没有猎物。但是,我看见前方有树林!一大片翠绿的树林。林子经过人开发,里面还有小径。我精疲力尽地跑了过去,前脚刚刚踏上小径,后脚还没来得及收回来,就昏迷了。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人经过呢?我已经处心积虑地求救了,至于能不能获救,就只能看上帝的决定了。”
“不过很幸运,我再次醒来了。上帝可能于心不忍,还是救了我一命。我躺在一张吊床上,嘴唇和脸色重新变得红润,但是我还是感觉精神状态不好,腹中空空如也。这时,一阵烤面包和黄油的香味飘进了我的鼻腔,我手脚并用地翻下吊床,爬出那间房间。这是两个人正在用餐。他们看见我出来了,赶忙上前搀扶,我迈着蹒跚的步履来到餐桌前,还没等落座,就狼吞虎咽地大快朵颐起来。餐桌上满满当当的食物被我一扫而空,他们生怕我还没有吃饱,还去厨房中再次端出了新烤好的面包。可是我在此之后就已经吃饱了,这点面包就成了他们的晚餐。”
“‘谢谢!’我说,‘这些食物多少钱?我想办法赔偿。感谢您们这几天的照顾,我本来都已经命悬一线了,您们把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两位恩人!’。”
“‘不要钱,无偿。’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皱纹明显,手上布满老茧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说,‘你在我们家的后院中被我这个爱骑马的小女儿发现了,出于人道主义,我救助了你。这是应该的。’。”
“那是我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我出于好奇心,扭头看向那个姑娘,她简直美若天仙,我被她的神色深深迷住了。又直又长的棕发,红润的脸蛋,完美的三庭五官,还有那纤纤玉手,谁敢说这位姑娘精通马术?我在见到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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