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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真是瞬息万变,一年以后,厂里就变了革,乡镇企业要改革为民营企业,是国家大气候。厂长谢宜章随即调离了岗位,调到了庾阳镇经贸办,耿文德一夜之间买断并掌管了庾阳毛纺厂,庾阳镇毛纺厂即刻更名为大德毛纺厂。镇企业变为家企业。李若凤也随之升了职,成为厂里财务科长。财权在握,自然与耿文德的交往亦是愈来愈频繁,职位高了,权力大了,会得到人们的仰慕,也会得到人们妒忌。李若凤在一个三千多职工的大企业里足是自觉高人一筹,行动举止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很使现任大德毛纺厂生产厂长的耿文德的亲弟弟耿文义大为反感。一则是看不惯自己的哥哥与这样的女人鬼混,更是恐怕自家的资产掌握在外人手里。耿文德如同谗嘴猫,时常带着李若凤外出开房放纵。他甚至在厂里特设了一间装饰奢华的套间办公室,是供耿文德休息的地方。耿文德为大德事业日理万机,身心俱疲,这里是他静心的地方。可有人不是这样看的,说那地方是耿文德欢心的地方,他们说多次看见李若凤满面春光地从那里走出来。似乎毛纺厂的人们都在窃窃嘀咕,但是谁也没有正面去讲。因为当事人是他们的老总!人们根深蒂固的惧官意识、明哲保身的思想态度、连同没有十足的证据,使得他们自觉地把这件事藏在心底,在大德毛纺厂的大门内,都像没事人一样,没有人敢说。然而,耿文义就不这样做了。他对若凤的敌对态度与日俱增,她的走道的姿态、说话的语调、待人的面部表情等等,都会让耿文义怒火中烧,但又是碍于哥哥的面子,不便发作,然内心却整日琢磨着要适时寻找一个机会报复他们一回。以至于让自家哥哥清醒一番。确保他的耿氏家族集体名声与利益免受侵害。他把思路想通以后,预备伺机行事。果然是到了一个炎热的下午,他瞅见李若凤旁若无人地进了耿文德的休息室,耿文义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立即就跑回家来,将他的哥哥与李若凤“如何如何”的事情添枝加叶地全告到他的嫂嫂那里。耿文德的老婆,听到了家庭里最亲近的人说出了这样的事情,那怒气就不打一处地来,火急火燎地往厂里奔。到休息室敲开门一看,果见耿文德、李若凤汗流满面地发愣,她眼中即刻就冒出了熊熊的火焰,揪住李若凤往死里猛打,耿文德旋即大喝了他的老婆一声,但并没有效应。唯见他的老婆如疯狂之母狗,连撕兼掐兼咬,拽住李若凤死不放手,恐惧中的李若凤哪里是她的对手?看样子是将她往死里打,耿文德终是恼羞成怒,看准老婆的左脸“啪!”就是一记耳光,耿文德老婆见自己的男人袒护外人打了她,一时间松开了李若凤,躺在地上便是打滚碰头、寻死觅活,弄得全厂上下乱了心,有前来劝架的,有看热闹的,有人私下里评论耿文德不正经,有人则说李若凤是狐狸精,是第三者插足,勾引人家的男人,死不要脸,好好的家庭让她搞乱了。有人说她看中了老板的钱财,生磨硬缠。总之,人人怀藏着不同的心肠,团团地围在经理休息室的门外,说长道短,人声纷杂。耿文德更觉耻羞难耐,狠狠摔了一个茶杯以后,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吼:“回车间去!”喝散众人。李若凤则早已趁着空闲当儿跄踉溜出去,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呜呜地哭起自己的委屈来。起先的秘密,便成了公开的事实。这件事发生了以后,很多的人用冷眼看她,但她一门心思地盼望耿文德尽快跟她的老婆离婚,她好立即钻进他的富贵的怀抱,过她金碧辉煌的日月,因此,对于人们投给她的冷眼,她只是默默地吞到肚子里去,对耿文德老婆及其别人的漫骂议论,她有她个人的想法,有时候竟狂妄地想,“发你们的疯狂吧,不久这财神老爷就不再属于你们的了!”她竟将她所受的委屈化作了一种力量,一次又一次地去逼耿文德,但是,这个吃过腥味的猫在她的面前虽然显得百依百顺,对于与老婆离婚的事总是支支吾吾往外搪塞:“先不要着急,这事一定慢慢来。”
这使得李若凤非常的气恼,她曾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哭闹过他,并用自己的死威胁过他,耿文德佯装痛苦与胆怯,几番哄她说:“我是爱你的,我一定是要娶你的,这是迟早的事。”
同时把大把的钱划拨到她的账下。后来,又过了一段时日,就在大德毛纺厂里,有很多的联想家做出了新的判断:说李若凤一定是耿文德的一枚生意场上的棋子,用她的美色勾引他的商客,耿文德会跟李若凤结婚?鬼也不会相信是真的。李若凤就在他的花言巧语里糊里糊涂地往下过,他坚信耿文德一定不会舍弃她的,因为她的年轻美貌和做事的能力足可以让耿文德抛弃他的老婆家庭,投到她的怀抱里来的,她就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面一样,盼望它的实现。日子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她的生活并没有任何改变,她所盼望的东西始终也没有到来。让李若凤更感苦闷的,也就是大家所说的,耿文德为了他生意场上的应酬,的确频繁让李若凤参加各种场合,酒会、舞会,无论中午还是夜晚,没完没了,她似乎些微感觉出耿文德在玩耍她。——这让她非常气愤,有时候也推辞过他,甚至刁难过他。她的世界一直处于昏天暗地之中,她在痛苦与无奈中经受着炼狱般的折磨。只有遇到林西平以后,她的思想才彻底的发生了改变!就是那一天的晚上,就是在林西平到她家买东西的那个秋雨淅淅的晚上。她与林西平的初见,就如同乌云密布阴雨连绵久长的天空突然晴朗了一样,高天里扑洒了灿烂的阳光,空气是那样清澈,那样透明,山岭平地又是那样充满生机。她的生活不再浑浊,不再迷茫,那一种感觉,是平生里所从来不曾有过的。那一种不安、那一种激动,那一种萦绕在心头的缠绵激荡!“这才是爱情!这才是我所需要的真正的爱情!”她在自己的床上瞪大眼睛兴奋地说。一连几天,她睡不好觉,东西也吃的少,她想:“人家是大学生,说不定在大学里早谈上对象了,咱才初中毕业,还是农民,他会理我吗?我还在这里自作多情!”
她为这个而苦恼。“万一他没有对象呢?万一他不这样想呢?”她还在想,“如果是那样而不努力的话,可就要后悔了。”
是的,林西平这样的条件,莫说是庾山村,就是庾阳镇也是数得着的,他是大学生,庾阳镇的机关、学校、企事业单位,有几个是大学里出来的呢?教育部门是算得上文化人才聚集的地方,但是民办教师占有绝大部分,分布于边远的小学。中学里面尽是中等师范学校毕业分配的教师,师专毕业成为教师的,则成了凤毛麟角,这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农村教育的现实。林西平这样的人才分配到农村,多少只眼睛在羡慕地看着他呢!当然李若凤表现的更为强烈,因为她自觉有很多自己的优势在她的身上:首先是她美的面貌以及她的风流体态,接着就是她富裕的家庭,更重要的是,她很自信自己能有手段让她所追求的人在她的石榴裙下拜倒!她有这个能力,她也有这样的经验。她现在鄙视起耿文德来,别看他是腰缠万贯的老板,充其量就是有几个臭钱的乡巴佬罢了,他不过是一个农民,说话办事霸气狂气、土里土气,那样一种俗不可奈的样子,除了有那点靠压榨工人挣来的钱以外,什么也没有!脑袋里没有任何文化的印记。而林西平,一路是在学校度过,经过了大学生活的熏陶,满身上下带着浓郁的知识分子气息,他的举首投足,他的每一个眼神,上上下下都显出睿智与聪慧,有着浪漫的情怀。况且,他是“国库粮”族,国家正式的教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国家干部待遇,事业单位编制,上班下班有始有终,况且一年竟有那么多的假期闲在家里,那个时候她可以随着他到外面的世界里去走走,是多么惬意多么幸福的事!她越想越感到生活的甜蜜,她因此也越去思考接近他的方法。她首先想到的是那所小学校里的周校长,她辗转反侧地想了很久,觉得周校长更有说服力,并且周校长又还是本村人,他有什么事情还得求到他的做村书记的父亲那里,她坚信:周校长不敢说坏话,并定会尽心尽力的。趁着天黑,她提着几瓶好酒,大包香烟点心之类的东西叩开周校长的大门,这让周言培夫妻很是惊恐,“这样一家眼眶子高到天上去的人,怎会重礼地求到咱们家里来呢?”正当老两口惊魂未定的时候,李若凤羞羞涩涩地向他问起了些林西平的长长短短,最后干脆托校长去为她去说这门亲事。老两口这才放下心来,不过,让老周感到为难的是:你一个土包子老百姓,怎还想配嫁一个大学生!况且你外面的名声……然而碍于他家的权势,只得附和着说:“我却还不知道他这方面的情况,我可以问他,看他的意思。”
“那就多劳校长叔操心了,事成之后,我会重谢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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