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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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你是怎么找到小女巫的巢穴的？”

阿里衍灌了一口奶酒说道“前几天和老巫师说了说话，他得知注思版朝着阿斯温山的方向去了...说是去‘朝圣’...”阿骨打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道“阿斯温山？那是什么地方？”

阿里衍虽然已经对完颜部的周围非常的熟悉，但是在远一点的地儿他就一点也不知道了。“阿斯温山...那是一块充满奇鸟异兽的地方，也是五国部和胡里改人之间的一个天然屏障...两部已经打了几代了，五国部有着更加严格的军纪和勇猛的战士，将胡里改野蛮人打得落花流水...”（胡里改人乃是明代建州女真的直系祖先，和女真本族文化虽然相近但是远远落后于女真）“野蛮人？为什么这样叫他们呢？”

阿里衍问道“他们住着最简陋的帐篷，在山水间追逐野兽并且不会耕种...他们没有村寨和城堡，也没有秩序和规矩...”阿骨打用平和但是带着轻蔑的语气说道（女真人自从黑水靺鞨时期就开始了最原始的农业和制陶术）“胡里改人...他们是不是经常和五国部争夺地盘？”

阿里衍又问道“当然...阿斯温山时不时都会成为双方的战场，但是最近我听说抹捻部谢野的孙子击败了进攻的胡里改人，胡里改人逃到了更北的地区修养生息...这一阵子就不会有胡里改人出没了。”

阿骨打心情缓和的道阿里衍的队伍走过了好几片五颜六色的树林，穿过了好几片金黄的草甸。秋风时不时扬起一片片落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路上时不时都会有小鹿和野兔等动物时隐时现。突然，阿里衍听见一声响哨，顺着声音找过去...在一棵落叶松边他看见了纳真哥，她身上只挂了一张虎皮。她什么也不说的看着阿里衍，脸上挂着一丝粗犷又亲切的笑容。“纳真哥...”阿里衍迷冲冲的下马朝她走去，完颜阿骨打看见阿里衍在朝着一个方向像着了魔似的接近。他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久经沙场的他锻炼出来的敏锐的第六感已经能感觉到兵器的存在，于是他立刻扑倒阿里衍道“小心！”

从他们头顶飞过了一把猎叉，从林子里跳出来了几个手持祭刀的神秘人。阿里衍从地上爬起来刚要问阿骨打有什么毛病的时候看见了神秘人，他拔出腰间的弯刀指着那群神秘人对后面的完颜兵喊道“射击！”

后面的完颜兵掏出手中的标枪向那些怪人扔去。那些怪人似乎是知道不是碰硬的时候，纷纷往附近的一个小山上跑了。那些神秘人一会儿就消失不见踪影了“呼...刚刚好险！”

阿里衍擦了擦汗说道“你刚刚怎么了？为什么会像痴迷了似的往一个地方走？”

阿骨打问道“我刚刚看见纳真哥了...”阿里衍道“纳真哥？你怕是想她想疯了吧...就地上一条遮布就让你着迷了？”

阿骨打指着地上的那一条遮布（女真地区所用的内裤）道。“可能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爹不让我入赘...”阿里衍有带着抱怨的口气道“因为我们完颜部势力大呀...按理来说纳真哥早就得过来了，我也不知道她为啥在那儿拖三拖四的...”阿骨打答道，他说着说着突然掏出了炊刀将阿里衍扑倒说道“你觉得你现在这个状态能活多久？一天？”

阿骨打将刀架在他脖子上说“记住！在你深入敌境的时候，你的耳朵和鼻子还有眼睛就是你最好的武器！如果分心的话不管你在穿几层铠甲也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阿骨打拉起阿里衍说道，阿里衍被训斥的毫无还口的余地。“知道你上次在为什么在素海甸差点丢了命吗？那是因为你忙顾着追杀逃兵而忘记了散兵游勇，由此我发现你只是在混战中出色...而在一对一的时候你不会是对手！所以在战场上，每一支飞过来的箭头都可能要你的命...你难道不觉得是时候在战场上的狂怒中多留点神了吗？”

阿骨打带着轻蔑的口气说道。阿里衍虽然脸上挂着一副不服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听了下去。“这一次，敌人或许早有准备，我可不想让你成为第一只坑里的狍子！所以一定要仔细观察四周，保持警惕！”

阿骨打道“好啦...前面有个小水塘子，咱们在那儿暂时歇会儿，等着夜深了在抄家伙揍扁他们！”

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的肩道“小女巫这次给她扒了捆着，回去扔给阿爹！”

阿骨打跳上马给阿里衍使了个眼神。阿里衍深呼了一口气儿上马跟着二哥朝着水塘子去了。水塘子旁，大家席地就坐。阿骨打扔给了阿里衍一个角杯，自己拿出了装奶酒的皮囊。他给阿里衍杯子倒满了之后说道“来，这是辽国那儿的马奶酒！是咱们女真这儿罕见的东西！”

“欸？这酒我也喝过几次了嘛？咋还说他不是寻常货呢？”

阿里衍问道“哎那是因为咱们家有钱部落势力大呗~对于咱们来说当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啦，其他部落你去翻箱倒柜堵你整个部落只找得出一壶！”

“哦...这也太寒酸了吧。”

阿里衍回答道“也是啊...咱们部落每年都向大辽朝贡，十张皮回来只剩两张，两罐蜜换一壶马奶酒...有些时候海东青...”阿骨打说着说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海东青怎么了？”

阿里衍问道“他们每年都会派银牌天使来我们的部落索取海东青，还强迫我们打通鹰路...让我们女真人互相残杀！”

阿骨打答道，他的拳头紧攥着。“那群混蛋..."阿里衍道。“现在啊，我们只能不断的壮大自己，等到时机来了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辽国给付之一炬！”

阿骨打拍了拍阿里衍的肩膀道。阿里衍可以从阿骨打身上看出女真对契丹的仇恨傍晚，当太阳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了之后，阿里衍的队伍到达了阿斯温山，他们通过地上的足印找到了注思版所在的圣坛。圣坛在一座小丘陵上，阿骨打和阿里衍能隐隐约约看到丘陵上的火光。他们小心翼翼的分散到圣坛周围，将圣坛包围起来。圣坛上围着一群穿着怪异的人，他们围绕着一个被捆在一个周边堆满木柴的金发碧眼的汉子，那个黄毛汉子用着奇怪的口音说着契丹语，似乎是在求饶或着咒骂。他们看见了注思版在他身上涂了点草汁，之后又往他身上浇了油。阿里衍瞬间明白了这是要玩活焚”阿里衍，我们趁小女巫烧了这黄毛之前把他把他救了，等小女巫一出洞咱们就下手！“阿骨打对阿里衍悄悄说道，阿里衍点了点头。当注思版拿着火炬出来的时候，那些神秘人也开始跳了起来。”

现在，进攻！”

阿骨打命令道。号角从山下响起，异教徒们惊慌了一阵，却没有恐惧。完颜兵们从丘陵的周围举着手中的武器朝他们冲来，与那些长着人面的怪兽厮杀了起来。那些异教徒似乎各个武功高超，用自己手上的祭刀和骨锥还击并杀死了不少完颜兵。阿里衍朝着一个准备杀死手上的一名完颜兵的异教徒举盾冲了过去，他把刀放在盾侧。他狠狠的用圆盾撞到那个比较精瘦的异教徒，并用盾牌抵住他的脸往他的肚子上一刀捅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了结了那个异教徒的一生。旁边一个披着狼皮的异教徒见了咆哮着向他冲过来，阿里衍起身拿盾试图挡其攻势结果被一脚踢翻。当那个异教徒举起自己的石斧的时候，阿骨打从他的侧面将他扑倒了用自己手中的斧子将他的脸批成了两半。激烈的战斗的进行着，完颜兵被一个一个的放倒，异教徒的一方也有死伤。剩下的完颜兵慢慢地被包围了起来。阿里衍看着那个黄毛汉子似乎不见了，但是当他跑神的时候一个飞叉朝着他脸上飞了过来，他立刻举盾弹开了那个飞叉。完颜兵们被迫用盾牌围成了一个圈，异教徒们没有犹豫，向完颜兵们冲了过来，很多撞在了矛头上或着被击杀。在混乱中阿里衍有看到了那个黄毛，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大斧，朝着异教徒们冲了过来。黄毛力大无穷，一连砍死了好几个异教徒，异教徒此时连忙去围攻那个黄毛，结果他们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完颜兵们趁异教徒的背对着他们的时候冲了上去，将那些异教徒杀死。阿里衍在杀死了一个异教徒之后看见了注思版，她爬上了一批马准备逃跑。那个黄毛突然掏出了一把手斧像她的马扔去，那一把飞斧击中了马的眼睛。那马嘶鸣了一声倒地不起，阿里衍向注思版冲了过去将她扑倒。注思版在地上死活挣扎着，但是被阿里衍用别在腰间的绳索捆住了脚踝和手腕。注思版想要尖叫，但是被阿里衍朝嘴巴里塞了一块麻布。“谢谢你，契丹人...”那个黄毛汉子用契丹语朝阿骨打说道。“我们是女真人！不要把这么一个低贱的民族和我们相比！话说你那个地儿的？咋讲话这么怪声怪气的？”

阿骨打道“我是斯维尔，我是罗斯人！”

黄毛道“罗斯人？你那么远的跑到女真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