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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号南翔,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这是三国大诗人,魏文帝曹丕《燕歌行》里的字句,描写的是秋来怨妇思念家人的凄凉之意,现由一个清瘦的六旬出家人吟出,显得不伦不类。吟诗的老和尚此刻正走在崇山中,身背一个褡裢,褡裢里鼓鼓囊囊,显得很沉,但他却快步如飞,完全不顾身后颠着小碎步紧追不舍的小男孩。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长得虎头虎脑,加上合身的灰色粗布衣服和明晃晃的光脑袋,看着很精神。“师父,等等我……!”
小孩在后面喘着粗气叫道。发现和小孩拉远了距离,走在前面的老和尚回过头来:“朱玉,又快到晌午了,我们今天才走出三十里地呢!看来,到天黑也只能走六十多里了。”
老和尚说完,转身坐到路边的一个枯树桩上,放下褡裢,从里面掏出一个大饼和一壶水,递给赶上来的小孩,又掏出一个饼子放到嘴里,细细地咀嚼起来。被称作朱玉的小孩,显是饿了,二话不说,接过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扑簌簌,带着凉意,把林中的树叶和小草搅动起来,三五片树叶随着风摇摇摆摆,打着旋,落到一旁的小路上,此时的小路,已铺子一层或黄或红的树叶,述说着秋天的深沉。“空时大师,你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朱玉吃饱喝足,依着老和尚,盯着他说道。被朱玉称作空时的老和尚低头看着朱玉:“到了少林寺,你就要开始练武了,可不许这样缠人啦,等你把武功练好,我再来找你。”
“师父,我不想学武功,我想一直陪着你!”
显然,朱玉对空时大师很是依赖,对学武也没什么兴趣。空时低头看着朱玉,微微一笑:“记住,你和一般的小孩子不同,今后,你将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所以必须一心一意把武功学好。”
又一阵风吹来,哗啦啦扬起七八片树叶,在半空中旋转,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似乎也敲打着朱玉的心。这句话,小朱玉听师父讲过很多遍,可即使是这样,他却听不懂,只知道要好好练武,这样才不会辜负师父,可别人的命运要自己决定,他觉得莫名其妙,这也难怪,他才八岁,自然不懂大人的事。空时大师本也是少林弟子,虽不及少林达摩院专研武学的僧人,但耳濡目染,比比划划,数十年下来,也学得一身好功夫,只是教徒弟,却不得要领,只好让朱玉跟着少林达摩院住持空信大师修练了。朱玉记得,自己是四年前和父母坐大海船过海来的,下了海船,骑马坐轿步行,三个多月后,落脚到了这个叫狮子山的大山里的禅寺中,禅寺叫正续禅寺,寺僧三十多,空时是住持。一家三口就这样无声无息,安安稳稳的在寺庙里过了三年,但在第四年年初的一个阴沉寒冷的午后,不知从哪里来了一队官兵,领头一人武功特别厉害,空时被打败,十多个僧人被杀,他的父母被抓走,之后渺无音信,好在朱玉听到动静躲到后山密林中,才逃过一劫。问到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被抓走,空时大师只是说等你长大后就会知道的,现在讲你也不会懂的。空时大师不说出父母被抓的原因,自有他的道理,朱玉过后也没再问,只想着等长大后大师就会告诉自己的。父母不在身边,朱玉一下子好像长大了许多,不再调皮任性,什么事都抢着做,像个小大人,僧人们对他都夸赞不已。就这样,师徒二人晓行夜宿,爬山涉水,一路走来,一个半月后,已走上少室山进山的小路。正对面,是连绵的巍峨山岭,少林寺就隐在山中,路两旁,有田地菜畦,一些和尚或在收获水稻,或在为蔬菜除草,一片农家才有的繁忙景象。和尚们低头躬身干着自己的活儿,没一人起身看一眼这一老一少的访者,也许是少林寺香火旺盛,每日走过这条小路的访客不只一个两个,自然是见多不怪;又或许是和尚们诵经念佛,心中早已不生挂碍,身边之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浮云一般,勾不起半点涟漪,那怕是走来的是一老一少这奇怪的组合。“朱玉,两个月前我就飞鸽传书,和少林寺方丈空无大师和达摩院住持空信大师说好,你以后就在少林一心一意练武,不可有半点荒废。”
见到隐在林中的山门,空时最后勉励朱玉。“师父放心,徒儿什么苦都能吃得。”
朱玉不容置疑地保证。当二人走到山门前时,山门后转出两个七八岁的小和尚,齐齐双手合十,向空时和朱玉唱了一个诺,称受方丈大师空无指派,到此接二人进少林。空时大师问二人名姓,二人做了自我介绍,左边一个蓝布僧衣,眉目清秀,自称叫空缘,右边一个青布僧衣,胖呼呼的脸盘,眼睛眯成一条缝,自报名空应。空缘和空应在前引路,空时大师和朱玉紧随其后,四人一步步向少室山的深处走去。空时和朱玉离开狮子山正续禅寺时,正是初秋,二人行得一月有余,现已是仲秋,且少林偏北,是以此时的少林,层林尽染,秋风簌簌,秋意浓烈。空缘和空应带着二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左右,穿过一个长满巨大柏树的平台,跨进一道门头挂有少林寺三个大字匾额的大门,一个写有大雄宝殿四个金色大字的巨大殿宇赫然出现在眼前。进得佛寺,在拜见方丈长老之前,必须先拜菩萨,这是佛家礼仪。空时带着朱玉走进大殿,拜过殿内威严的释迦牟尼佛,跟着空缘空应来到偏殿方丈室。此刻,方丈空无和达摩院住持空信早在方丈室喝茶等候,见二人进来,忙起身和空时见过。空无身材高大,长长的白眉显出一脸的慈祥,飘飘的白须挂在胸前,看上去八十有余,但精神矍铄;空信身材中等,方脸,粗壮结实,五十上下。空无和空时寒暄了几句,而后看着朱玉说道:“这小孩子看上去根器不错,空信师弟,日后就由你好好调教,我适时给予一二点拨,日后定成大器。”
送走师父空时大师,住进大殿后的禅房,朱玉顿觉浑身无力,困倦不已,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寺院的钟声响起时,朱玉从迷迷糊糊中醒来,他揉了揉眼睛,看窗外,只见窗外一个模糊的人影一闪而过,他忙起身,推开门,门口,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站在晨光中,搓着两只小手,两只大眼睛扑闪着,有几分羞怯,又有几分惊奇地看着朱玉。“我叫蓝灵儿,今年九岁了,你就叫我灵儿好了,听说昨日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和尚,我来看看,他们说的就是你吧。”
红衣女孩说完,大胆的伸出手,拉了一下朱玉的小手,又悠的缩了回去。“我,我叫朱玉,今年八岁,我不是和尚,我只是剃了光头,穿了僧衣,住在寺庙里普通人。”
朱玉解释道。“我也不是尼姑,我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同。”
女孩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茫。“朱玉,朱玉,快来,师父叫你呢!”
院外传来空缘的叫声。听到空缘的喊叫,蓝灵儿说道:“朱玉哥哥,我要去早课了,你快去师父那里吧!”
说完,转身跑出禅院,红衣服在禅院里闪了几下,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在冬日到来前,你就跟着空缘空应二位师哥修行吧!记住,五更大殿的早钟响起,你就要起床,开始你的早课。”
在大雄宝殿前,空信大师让人递给朱玉一把大扫帚。扛着比自己还高两三尺的扫帚,来到因没有油灯照明而还在漆黑一片的殿外平台,朱玉有些失落,一个深深的疑问来到心头,这样每日扫地能学到武功吗?“朱玉师弟,快扫地吧,我都扫了三个月的地了,还没开始摸刀摸枪呢,更不要说打坐练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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