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 既然如此,那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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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通的尸体被火化,霎依照还在人世时候见过的殡葬习惯找一块靠水的地方把他埋下去。

怀楹山庄不靠江河,要找适合下葬的地方只能去途径璟城的沧河河边。

一般来说,一个卑贱的半魔死了,找个地方埋了或者是随便烧了洒在角落就算了结。

但霎想厚葬这位故人,那群大魔竟也答应帮她。他们给解通找了块靠近河边的荒地,便请霎把他埋在那里便罢了。

于是霎把解通埋在了靠河的荒地边上。

说是厚葬,也不过是挖开的一个土坑,这就是给半魔的厚待。

她在解通的坟头上种了棵树,而后蹲在河边一块石头上,看着波澜不惊的河面出神,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解通死了。

五十二个人里只剩她一个,也许还会有源源不断被送来的卧底重复他们的命运。

只要魔尊没死。

只要魔域还企图对人世仙盟发动入侵的战争。

她就不可能安全。

他们会一个个被揪出来,一个个被杀死。

这是他们这些去过人世再被赶回来的半魔最终宿命。

解通对她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霎颇有些迷茫,她看着自己的倒影,有些迷茫将来。

思绪涌动之际,月镜潮的影子出现在她身边,对她笑了笑。

霎抬头看他,见他手里拿着新采的花,头上也是幼稚的花环,依旧是那副天真烂漫的模样。

“怎么啦?”

乖巧美貌的少年挤着她也一样蹲在河边的石头上,他安慰道:“阿姑娘可是在为他伤心?”

霎摇摇头,说:“只是一时迷茫罢了,你不用管我。”

月镜潮也看着水面,知道她不愿意坦露心声,换了个话题问:“为什么坚持把他葬在水边?”

“是我见过在人世的殡葬习俗,”霎简单地同他提了一嘴,“人世认为,天下山川河流皆是往复循环,把骨灰撒入水中,总有一天,能再与故土重逢。”

“原来如此。”

他又问:“阿姑娘在这些事情还遵循着人世的习惯,人世其他人也这样么?”

霎摇摇头,说:“大抵只有游子才会如此。”

“如果我死了……我也想葬在水中,沧海桑田,总有一天,我的一部分也会回到人世故土。”

“阿姑娘休得再说这些丧气的话,你还有好久的寿命可活呢,到时候改变心意了说不定。”

月镜潮皱眉,认真道:“今日我将花代替阿姑娘,让它代你回到故土,而后阿姑娘便安心同我生活罢?”

“说什么傻话?”

她说,“我知道我回不去,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少年依旧固执地扯了花抛洒至水里,两人看着花随水流去,花瓣打着旋向远处流去,与水草勾勾缠缠,在水中沉沉浮浮,叫人莫名伤感。

两人的衣摆也落入水中,随水漂流,揉皱了他们倒映在水中的面孔。

霎瞧着他这呆样,终于是笑了一笑。

年轻的人坐在水草丰貌的河边,共同消磨着时光,这样好的下午就值得惬意地享受。

渐渐地日头西坠,风中的荻花摇晃,落在水面上的金班也逐渐柔和,有飞鸟从荻花从中飞起来,扑棱棱像是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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