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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南还没来得及说话，赵听雪就挂了电话。他扭头看着车窗外，车子开了好长时间后，他才让代驾掉头往赵家四合院开去。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四合院侧门，陈天南让代驾等他一会儿。他下了车，夜色下，他瞥见大门那边好像停了救护车，他惊了一下，然后快步往侧门的跑去，风波之后，四合院一切依旧。落梅轩里，赵老太太说要移走的腊梅树倒因为这场风波得了福，此刻安然伫立在墙角。
赵听雪并不在屋里，陈天南转身又往老太太住院落跑去，穿过院落间相连的半拱形门，他的眼前已经是一片璀璨的灯光。老太太的屋里，不时有大呼小叫的声音传来，陈天南听着不太对劲，他加快了脚步。
老太太住的屋子房门大开，走得近了，他听清有人在哭。走到房门口时，他看到里屋挤满了人，一半是医护人员，一半是赵家的人。
陈天南一个激灵，那几分酒意醒了个彻底。
“小雪。”他挤进屋子后，找到蹲在墙角捂着脸哭的赵听雪。
“天南。”赵听雪大概也是六神无主了，见陈天南来了，她伸手就抱住了他失声痛哭起来：“奶奶，她，她，和我说话说得好好的，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真的什么也没有。”
“老太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有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叹了口气，“张护士，做一下记录。”
“奶奶。”
“妈。”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大家都齐齐扑到了床头。医生的护士被挤到了一旁，陈天南也被挤到了墙角。
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从他接到赵听雪的电话到他站在这里，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没有。赵听雪打电话给他的时候，一切都还是正常的。可现在，赵老太太突然过世了，赵家的天全塌了。
“别光顾着哭了，你张罗着准备后事吧。”医生对陈天南说，一屋子女人，也就他一个男人。
“我，我先通知赵家的亲戚吧。”陈天南实在很懵，他拿出手机，在通迅录翻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该把电话打给谁。
“赵听雪，你说，你对妈做了什么？”二婶在极度恐慌之下，抓起赵听雪的衣脖子，狠狠地晃她。
“我没有，奶奶喊我过来，我陪着她聊了一会儿，她起身要去拿东西，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就摔到了……”赵听雪哭着解释。
“不要吵了，我给大姑姑打电话，让她回家来。”赵梦雪吼了一句。
二婶这才松开了赵听雪，跪到床边大哭起来：“我的亲妈啊，你一句话都不留，就这样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小雪，你离家出走那一天一夜到底去了哪里？陈天南……”三婶走到陈天南身边，她指着他的鼻子：“小雪是和你在一起吗？是不是？妈本来在医院住得好好的，就是小雪离家出走，妈才坚持要出院回家的。”
陈天南退了一步：“反正我相信奶奶的死和小雪没有关系。”
赵梦雪去打电话了，二婶和三婶轮番的质问赵听雪，陈天南实在看不下去，他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老太太才走，家里就吵成这个样子，若她九泉之下有知，只怕心也会凉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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