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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吧！晓染。”杨斌闭上眼睛，默默地祝福了一声，旋即愤怒地看向身旁焦急的姜毫安，眼中喷出熊熊的烈焰，咆哮道，“姜毫安，为什么弃晓染不顾，独自逃生，如果你能帮忙抵挡一下的话，晓染绝不会无辜惨死。”
“杨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里很不安全，我们先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好吗？”姜毫安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不！我现在就要你说清楚，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姜毫安吗？我的兄弟姜毫安，是一个讲意气，急公好义，胸中有一腔热血的好男儿。”杨斌手中的枪指着姜毫安，歇斯底里地咆哮道，“可是你呢，置同伴的安危于不顾，只为自己苟活于世，你变了，变得自私自利，不再是当初那个为了公道正义，不惜顶撞上司的姜毫安。”
“杨斌，你冷静点，我们不要再争论这些无关的东西，好吗？”姜毫安忌惮地看着枪口对着他的杨斌，语气轻柔地说道，尽量不触怒他，“我也想救晓染，可是我的枪里没有子弹了。贸然上去的话，不但救不回晓染，还会将我自己陷进去。”
“这就是你的理由吗？”杨斌愤怒吼道，握枪的右手下意识地紧看紧。
“杨斌，别冲动，听我说，我们是多年的好兄弟，不值得为了一个女人拼得你死我活。”姜毫安撕开身上的衣服，露出胸膛，在左边肋下有个弹伤痕迹。
“还记得吗，我们一起上街逛，在街上时，遇到一伙持枪的歹徒，我为你挡的那一枪吗？这一枪差点要了我的命，如果中弹位置再向上移五公分，我就必死无疑。”
杨斌心中一软，手中的枪慢慢地放下。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初两人都是初出茅庐的小杂皮，在路上遇到一伙持枪抢劫的歹徒。
他们本该缩在安全的地方，报告警察叔叔的，静静等待后援警力的到来。可是他们想都没想，冲上去和这伙歹徒交战，混乱中没有防备到有人放黑枪，是姜毫安挡下射向杨斌的子弹，他们多年的兄弟之情，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姜毫安趁着杨斌分神回味从前的一点一滴，神智有点恍惚，慢慢地靠近他，突然施展辣手，反握住杨斌的那把枪，调转枪口对着杨斌“砰”地一枪，打在他的胸膛上。
杨斌捂住胸膛的伤口，踉跄后退，再也握不住那把枪，“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不能置信地看着对面的姜毫安。
虽然对于姜毫安的见死不救很愤怒，而且拿枪指着他，但是他从来没想过扣下扳机，不然他不会和姜毫安说这么多废话，早已一枪嘣了他。
杨斌目光迷茫地倒在地上，中弹的伤口处流出汩汩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上的那件短衫。
“兄弟，对不起，都是你逼我的。你知道吗，自从那次经历过痛苦的死亡边缘，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声音，没有光线，哪怕多呆一分钟，都能让人精神崩溃。我就发誓，再也不要体验那种让人发疯的感觉。”
姜毫安低沉的声音在杨斌尸体前响起，抚摸胸口那个伤愈的伤口，脸上的悲戚逐渐被狰狞取代，“你太天真了，不是我变了，而是已经适应这个人吃人的社会，这就是为什么我坐到了学校老大的位置，而你，兢兢业业干了十多年，还是一个在学校读书的小孩纸，你注定被这个丑恶的社会淘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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