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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哥这一顿喊，付小姐的脸面就挂不住了，她当即摔了记录夹，指着亮哥就爆粗口了：“你一个猥琐男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为什么人缘这么差你心里没有数吗？回扣独吞，好事全揽到自己身上，坏事全往别人身上吞。你看看你们销售部，就你资格最老了，为什么小陈总那边没要你，还不是因为那边看不上你。你现在充什么大头，装什么大象？”
“我去，你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你还是赶紧去烧香烧吧，先把自己嫁了，哪来的脸说我？”亮哥被当众奚落，气得直跳脚。
“我嫁不出去，也好过你这个在地铁上都随便揩女孩油的猥琐男。孟大亮，老娘告诉你，我就不想嫁，老娘要是嫁，分分钟有男人从东大街排到西直门……”
“付晶晶，你这话你自己信吗？装逼有个限度啊。”亮哥冷笑一声。
“闭嘴。”陈天南拿过一旁的茶杯重重地拍到会议桌上，茶杯应声裂成两半。亮哥和付小姐互瞪了一眼，然后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
陈天南扶着公议桌，他抿着唇，把会议室里人扫了一圈，然后他开了口：“在坐的各位，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陈天南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愿意相信我的，就留在这里。”
会议室里，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付小姐挪了两步，她朝陈天南鞠了一躬，带着哭腔开了口：“陈总，不好意思了。本来我还在犹豫和挣扎，但现在，我实在不想和人渣做同事。对不起。”说完，付小姐往会议室外面跑去。
付小姐一走，接着又有几个员工起了身，他们嘴里都说着对不起，但脚步却是毫不迟疑。有人带了头，后面要走的人就变得从容多了。
陈天南眼睁睁地看着会议室里的人数由三十三个人变成二十九个，然后变成二十六个，又变成二十三，最后只剩下十九个人。
“你们……走吗？”陈天南看着他们。
“陈总，我不走。我母亲从小就教我，做人不能背信弃义。我这个人虽然脑子笨一点，但技术是过硬的，只要陈总不嫌弃，我就一直在我们兴华塑料做事。”技术部的、平日里最老实巴交的肖科长站了起来。
“陈总，我也不走，我在一厂呆了七年多了，我不走。”一厂的副厂长站起身表态。
余下的员工也起身，大家都纷纷表达了对老董事长的怀念，以及这大半年来陈天南的作为让他们充满信心。
陈天南站在那里，他的手微微地抖着。内心是一波接一波的激动，在他的生命中，从没有一刻象现在这样充满了震撼。这种震撼来自人心，来自信任，来自期待。
他陈天南何德何能，他陈天南又有什么资格去辜负这十九个人的信任。
“谢谢你们。”陈天南的深深地弯下腰，“谢谢。”
“还有我呐。”会议室门口传来清脆的女声，蒋如霜拿着个会议记录夹走了进来。
“我这开会呢。”陈天南拼命朝她使眼色，这个蒋如霜真是人来疯，也不看看什么地方，就这么闯进来。
“陈总，我好歹也是X大毕业的，在上市公司做过特助。你这非常时期呢，面试这一关，你就给我免了吧。”蒋如霜走到了陈天南身边，她转身看着剩下的员工。
“不好意思，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蒋，蒋如霜。你们以后可以喊我小蒋。”她顿了顿，接着又说：“你们刚才表态的话，我都听到了。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你们还愿意留下来，确实很让人感动。但感动归感动，事情靠感动是做不起来的。我们现在紧要的是恢复士气，调整人员结构，招聘，员上上岗培训。陈总，这样吧，我提个议。换回你的办公室去开会，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畅所欲言。”
陈天南被蒋如霜弄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总，这些留下来的员工，可都是你兄弟啊，和你一起走万里长征的兄弟。”蒋如霜豪爽地拍了拍陈天南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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