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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天南皱着眉看她，蒋如霜这么掏心掏肺，还真是让他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其实就算她只是出于一时的仗义帮着演出一戏给他和员工看，他也很感动，可现在看来，蒋如霜是来真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不可能让她来趟这趟混水。他面临的困境不可能是三、五天可以解决的，说不定三五个月之后，他顶不住了，公司就倒闭了。
“是这样的，蒋如霜。”陈天南正色道，“我很感谢你的仗义，但你不要冲动，你该干嘛呢还干嘛去。”
“我是认真的，你看我的脸，看我的眼睛。”蒋如霜急了。
陈天南抬手看了看表：“走吧，我们也去酒楼。”
“陈天南。”蒋如霜一把拉住他，“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他把她的手拿开，敷衍道：“相信，我相信。但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过来帮忙就算了。”
“为什么呀？你是觉得我只会添乱吗？但你下午也看到了，我完全可以胜任助理这个工作。我确实在上市公司做过特助，我没有骗你。”她急切道。
他笑笑，道：“大小姐，我付不起你的工资，这个理由可以吗？”
“不可以。”她激动起来，“你原来开付小姐多少工资，现在就开我多少工资。而且，你现在困难时期，你可以先不给我发工资，等你度过难关了，你补发给我，这样还不行吗？”
陈天南被她缠得没办法了，双手作揖道：“你饶了我行不行？现在公司这些员工跟着我受苦，我就已经很过意不去了。你可是有大好前程的人，我还不起你人情。真的，我没有开玩笑。”
将如霜定定地看着他，她眼中有了怒色，她克制着，默了片刻，她道：“陈天南，你是看不起我，你介意我之前的工作。你害怕我对你纠缠不休，你害怕要对我负责任。是不是？”
陈天南被她说得语塞，她说的不尽然全是他所想的，但有一部分确实是事实。他不想欠她的人情，害怕在之后的工作里，她公私不分，更害怕哪天就有熟人认出蒋如霜曾经是一个“公主”……他确实有他的顾虎，她理解不了，她一腔热血，一片真心想帮他。
“没有的事儿。”陈天南真觉得头大，“走吧，去吃饭了。”
“陈天南，我再告诉你一遍，我明天就来上班，你有本事儿就把我轰出去。”她赌气道。
“你何苦呢？”陈天南很郁闷。
“你说你不想欠我人情，那我还欠你一条命呢，你就当我这是报恩了，等我认为恩情报够了，我自然会滚，到时候不用你赶，我自己会走。”蒋如霜说完一扭头就往办公室外面走去。
陈天南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是无法拒绝蒋如霜了。
当天晚上的晚饭，吃得十分尽兴，蒋如霜喝酒豪爽，而吃饭的大多数除了她全都是男人，在她的带动下，大家轮着又跟陈天南表了一次真心。
晚上十一点多，酒饱饭足的一众人才离开了酒楼。陈天南喝得不少，好在他酒量好，除了头有点晕，倒也不至于醉。蒋如霜气势吓人，但酒量着实算不上好，喝到散场时，她吐了两次。
大部分人都有家里人来接走了，没有人接的也打着出租车走了。陈天南把最后一个员工送上车，然后转身走到坐在地上的蒋如霜面前：“你怎么样？”
蒋如霜听到他的声音抬起来头，笑了一下，她道：“没事儿，你帮我叫一辆车吧，我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她挣扎着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陈天南看着她踉跄几步差点要跌倒，他赶紧伸手拉住了她。扶着她等了十几分钟，总算有出租车停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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