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冲出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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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冲出包围

古老的子牙河,原先曾叫盐河,因姜子牙钓鱼改子牙河。子牙河南连大城县境內,北至第六埠村南汇入大清河。

子牙河东堤边的孙家堡、二堡东洼中有片洼地叫蒲港洼,当地人有叫它蒲棒洼的。传说此洼下是座古城,更传说此洼的形成是因为从独流飞来一只凤凰所至。当年凤凰从高空飞至蒲港洼时,见洼内蒲草茂密、环境优美,想把肚子里的蛋产于此地,便环绕盘旋落地后产蛋在此。它把蛋产下后却引起水下一条鲇鱼精的垂涎,鲇鱼精一心想吃到人间罕有的凤凰蛋。据说,鲇鱼精吃了凤凰蛋后就能升天。所以,它昼思夜想地一心想吃到从来也没吃过的凤凰蛋,对嘴边的鱼虾一点也不感兴趣。凤凰也不是吃素的鸟儿,见鲇鱼精起了歹心,便是昼乾夕惕。一天夜里鲇鱼精搅起水浪趁机想吞食凤凰蛋时,凤凰便与它展开激战,翅打、爪挠、嘴鹐,把鲇鱼精打得是伤皮露肉、体无完肤,鲇鱼精吓得藏于深水伺机报复。凤凰知道鲇鱼精不会死心,一定还会出来和自己较量。它下决心要杀死鲇鱼精,于是它用爪每天都在不停地搅水,逼鲇鱼精出来,鲇鱼精骇惧了凤凰的厉爪,在水下乱钻不敢上来。凤凰经数月不停的搅水,把蛋周围搅成数十里的大坑。鲇鱼精被逼得出来应战时,被凤凰狠狠啄死。凤凰本想安心孵卵生出小凤凰,却又来了一只王八精捣乱。经半个月的厮杀,王八精也被打败,缩脖子钻到泥水中,凤凰怕它出来祸害凤凰蛋,抓泥把它深深压在水下。后来附近百姓为纪念凤凰的到来,在它产蛋的地方修了一座凤凰台。谁家生女为长得漂亮,都到凤凰台求凤凰保佑。后来此地连年闹大水,凤凰台被冲毁,只留有一块高台,高台周围的坑中长满绿油油的香青蒲,后来这里又统称贾口洼,一时变成鱼米之乡的好地方……

李虎、马光强带五+人到这凤凰台住下后,修整场地准备训练。七月十五日白天,李虎、马光强等人都听到猴山方向传来炮声,知道是二哥董平带人和日伪军打起来了,除为董二哥等人担心外,也都想去猴山打仗。于是李虎命令所有人不许动,要等大哥郝友亮的命令。傍晚前二人接到郝友亮派来的人说:日伪军出动了上千人,包围了这一带所有村子,并挨村查找郝友亮等匪首和自卫队的人,有村民遭到了日伪军的屠杀,大队长命令你们破坏敌人的包围圈儿。营救董平等人。

李虎、马光强听后,认为只有打乱敌人的包围儿,才能有效地解救董平等人。于是二人决定带人从八堡入手,向包围圈儿腹地打。二人连夜带二十人从凤凰台撑船出发,先到李家湾子来找郭二爷了解一下情况。因为,李家湾子是在子牙河南堤,不是敌人重点包围的村庄。所以,他们来也不会惊动敌人。郭二爷把知道的情况告诉二人,还把武工队要打乱敌人包围圈的计划也告诉二人,然后郭二爷带领他们到李家湾子与八堡(八堡在子牙河北)之间的桥时,桥,被敌人用两挺机枪封锁住桥面儿,人无法到北岸去。李虎夜里眼神儿好,见封锁桥面儿是五名日军,便小声对马光强说:“封锁桥面儿是五个日军,咱从桥面儿冲过去?”马光强说:“咱要快打快冲,不能让小日本有开枪的机会。”李虎一指桥面儿对他说:“你看那拱形的桥中心,他们开枪也是有角度的。再看,现在刮的是西北风,他们在风头上,我们在风头下,小动静他们听不到,咱冲上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郭二爷插言道:“你们这样打很危险,派两个水性好的凫过河超他们的后路也行。”李虎摇头说:“怕时间来不及,一旦让他们发现麻烦会更大,不如快打快冲,我打头阵。”他说完手握双枪冲上桥面儿“叭叭叭”连连打响,马光强也不示弱,打着枪随后跟上,五个小日本兵刚反应过来时,子弹却打穿了他们的脑袋,真是没给他们留下还击的机会,就毙命于二人枪下。

李虎是从子弹里钻出来的人,这种险仗不知打了有多少次。他让冲上来的队员搬机枪卸子弹,马光强和几个队员把五具血淋淋的尸体扔到桥下的河中沉飘而去。李虎对马光强说:“你带人守住桥,我带人先向村里试探一下。”郭二爷问李虎说:“我给你们带路吧?”李虎对他说:“不行,你带路很危险,你先回村去吧,不能让熟人看出你来。”马光强也劝他回去,郭二爷只好回村去了……

搜查八堡村的日伪军听到桥头响起一阵枪声,鬼子的一个曹长(相当班长或组长)领八九个鬼子和几十名伪军慌忙向桥头跑来。李虎带人本想进村去找他们,没想到他们自己能送上门来,他叫这十几个人隐蔽好,并嘱咐队员,等敌人靠近时打个突然袭击。敌人离他们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李虎举枪对准曹长的脑袋‘叭叭’两枪,曹长象人往地上扔猪肉一般‘呱唧’一下摔在地上不动了,十几名队员同时打响手中的枪,八九个走在伪军前面的鬼子兵瞬间嗥叫着倒地而亡。后边的几十名伪军吓得后跑了一段后,被当官的用枪逼住,命令他们向前冲,伪军们边打枪边向前冲,他们的火力很猛,李虎忙命令队员向后撤,李虎突然想:不能把敌人引向子牙河南的村庄,一定要在敌人的包围圈中和他们打。于是他带人快速撤到桥头,对马光强说:“马队长,趁敌人没追上来,你带人赶快回蒲港洼,我带人和敌人在河北和敌人周旋。”马光强听后嘟噜下脸坚决地对他说:“不行,要周旋,也是我和他们周旋,你人生地不熟地怎么周旋?再说,训练自卫队的事要全靠你,我懂个嘛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卫队得不到训练不说,我也没法和大哥交待呀?必须是我带人和他们干。实话对你说,打这颠颠跑跑的游击仗我比你內行,你马上带人回去。”李虎见马光强发了火儿,没敢再说什么,因时间迫在眉睫点头对马光强说:“四哥,你可是在敌人的肚子打仗,不能有半点马虎,弄不好可要……”马光强一笑拦住他说:“老兄弟,嘛也不用嘱咐,这是在我的家乡打小日本,保护乡亲死也值。虽然,乡亲骂咱是土匪,可咱也竞比是做了些土匪事吗,平日人家供养咱,现在乡亲有难了,咱当缩头王八合适吗?那不是人啦。咱当土匪,也要当个顶天立地的土匪,叫乡亲以后说咱是个人物,不是王八。”李虎听了马光强的这肺腑之言深受感动,知道劝说四哥是白费言语,诚朴语实地对马光强说:“四哥,敌人多,要处处小心,我在凤凰台等你们凯旋归来!”马光强一笑对他说:“放心吧,兄弟,在芦苇荡里转,小日本找不到便宜去。”李虎低沉着音儿对他说:“机会适当,一定到猴山找找二哥他们啊?”马光强惨暗地低点着头……

马光强只带五人扛着缴获鬼子的一挺机枪,迎头朝追来的伪军猛打,黑夜下把伪军引向八堡西的七堡方向。李虎带人撤到桥南埋伏起来,防九堡+堡的日伪军过桥南来偷击。

七堡村很快传来激烈的枪声和手榴弹频频爆炸声,李虎知道这是马光强带人和敌人干上了。七堡和八堡相隔二、三里地,八堡桥的枪声不旦惊动了八堡村的日伪军,也惊动了东西各村的日伪军。马光强领人还没到七堡,迎面堤上跑来七堡增援八堡的日伪军。马光强怕受两面夹击,忙带五人隐蔽到堤下的草丛中。当双方敌人在堤上迎头见面后,马光强对准堤上的他们抠响手中的匣子枪,连击的匣子枪发出‘叭叭’响声,子弹叫着飞向堤上的日伪军,战士手中的机枪也‘哒哒’地冲堤上响起来,二人的子弹霎那间打倒七八个敌人,其余四人又向敌人投出日式甜瓜手雷,‘轰轰’地响后敌人又倒下+几个,机枪口在喷火,子弹在飞出,敌人在倒下……

敌人也不是酒囊饭袋,只是一时的疏忽大意叫马光强钻了空子,才被打昏了头。片刻的混乱后他们开始反击,机枪、步枪射出的子弹如泛蟥(虫)灾般地飞向六人,历经无数险战的马光强那能吃这个眼前亏呀,当敌人开始强力反击的那刻,知道和敌人硬拼要吃亏,带队员敏捷地钻入身后的芦苇地里,敌人的子弹、手雷打炸的那片空地方烟尘四起、杂草横飞。

苇地里有平日人们踏出的小路,因天黑六人顺小路跑了一段后,小路渐渐迷失,六人在苇地钻行起来,脚下的老苇茬不时发出‘叭叭’的断裂声。夜走芦苇地是十分危险的,弄不好就被去年打苇留下的老芦苇茬子扎伤脚。马光强六人不怕,他们脚下穿的鞋,都是专门缝制的鞋,是不怕这芦苇茬的。因为,他们长年和芦苇打交道,深知芦苇茬子的厉害。所以,他们研究出一种防苇茬儿扎脚的牛皮鞋。这种牛皮鞋必须是用冬天的生牛皮做,缝制也很独特。每当过年有杀牛的人家,牛皮都卖给上门收购的人,这些收购牛皮的人,大部分是自卫队的人。他们把收购来的牛皮要先剪短毛,在分类加工,做帮子、做底子的皮,是牛身上的不同地方。牛脊梁上的厚皮割下后,就着新鲜用碾子轧平绞成鞋底然后晒干,缝制的时候,要毛对毛地两层用细苎麻绳缝合在一起(毛对毛据说防滑),保持生牛皮的硬度,其于部分要用盐、碱、硝混在牛皮上裹严,经几天发酵牛皮变臭也变软,牛毛会自动脱落。这样缝制出的鞋,再硬的芦苇茬儿也难以扎透牛皮。这种高腰脚面开口的无脸鞋,每个队员必备一双。马光强带领五人钻苇地一路北行,敌人起初用机枪、步枪对着芦苇地乱打,后来又改用迫击炮乱打,天黑他们也不敢下苇地去搜……

在这同一天的夜里,不谋而合的郝友亮、马光强与武工队的刘照义、张文浩分别在敌人的包围圈儿来了个四面开花。郝友亮在台头、黄岔给包围圈儿捅了窟窿,马光强在七堡、八堡偷击了敌人,刘照义率部分武工队员在扬芬港、张家堡和堤南的辛家堡等袭击敌人,并救出很多被日伪军关押的百姓,给包围圈儿也撕开一道口子,副队长张文浩率部分武工队员在富官营、三滩里和敌人拼打到后半夜撤到了大清河以北,敌人的包围圈儿等于四处透了风儿。

天亮后敌人为补露网,急忙开始收缩,四周的敌人都往台头、黄岔和子牙河北堤的村庄聚集。特别是北路敌人,严格控制了中亭堤以南的村庄,村中百姓不许出大门,否则,格杀勿论。

敌人缩小大包围圈儿后,分成了两个小包围圈儿,第一个包围圈儿是从台头向南至黄岔、北茁头、坝台延子牙河北堤向东至十堡,而后向北到大清河南堤,再从大清河南堤向西至台头村。第二个包围圈儿是中亭堤南三角淀里的村庄,严家堡、肖家堡、王家堡、蔡家堡。敌人从台头北过大清河到中亭堤,延中亭堤向东至蔡家堡,从蔡家堡到东南的水高庄至大清河北堤,然后顺大清河北堤向西至台头村。

第一个包围圈儿指挥者是日军中队长谷本高郎和伪军团长夏季良,他们知道这个圈里已经围住了自卫队的人(马光强几个人),但不知道郝友亮这十几个人也被围在其中。谷本高郎命令一个日军小队长带自己的士兵和一个营的伪军从十堡到大清河排队轧着向西搜,子牙河北堤,大清河南堤都支架着迫击炮,芦苇洼中有情况他们可以随时开炮。

当鬼子小队长带人捜查到八堡桥时,他应该带人顺北堤向西捜,可他却一反常态地带人过桥南向李家湾子气势汹汹地搜来。李家湾子的保长郭二爷是没屎上茅房——提前准备。他叫人一大早在村头提前备了张桌子,桌子上还放有茶壶茶碗,并用红纸黑字写出大标语横在大堤上,标语上写得是‘欢迎太君剿灭自卫队,共建大东亚共荣圈’。谁要想过还得扯开标语。郭二爷本来是虚情假意地应付万一,没想小日本还真过来了,他忙变脸笑着迎上前去对日军小队长说:“太君一夜辛苦,热烈欢迎太君到我村来剿灭自卫队。”鬼子小队长斜着眼歪着嘴结结巴巴问郭二爷说:“你一你一你地,村里自一自一自卫一卫队一队一队地一地有?”郭二爷见他是脑瘫落下的后遗症——结巴。心想:你这个揍像的怎么也出来欺负我们中国人哪?好歹跌跤摔死你个嘴歪眼斜的王八蛋吧。便忙摇手对他说:“太君,跟你实说吧,自卫队的人,从来不敢到我村来,我村有太君做后盾,他们害怕害怕地。”鬼子小队长歪嘴一笑,伸出大拇指冲郭二爷说:“有一有一有一有西,你一你村顺一顺一顺民大一大一大地。”郭二爷忙笑着脸冲他点头。小队长见标语拦住去路,也不想撕开这‘大东亚共荣圈儿’的标语,用手一指姜家场村的方向问郭二爷说:“他一他一们的村自一自一自卫一卫一队一队的有?”郭二爷夸赞地对他说:“他们村更是顺民顺民地,统统拥护太君地,自卫队害怕大大地。”小队长高兴地点头。这时跟随日军剿灭自卫队的伪军中队长赵小杆凑近郭二爷,脸上阴阳不调地阴笑着问郭二爷说:“我说郭二爷,你可别糊弄太君啊,村里真没自卫队的人吗?”郭二爷脸一沉对他说:“赵队长,看你话问的,好象我骗太君似的,这样吧,你带人进村去搜,搜出自卫队的人,叫太君马上枪毙我。”赵小杆冷笑着说:“上次伐树的事,你不是找过他们吗?这次他们就没来你这里躲藏?”郭二爷冷笑一声对他说:“赵队长,我那全是为了你才去找人家卖脸,怎么?事过去了你还想倒一耙不成?告诉你赵队长,我现在这么做也是为保护你媳妇的安全,你不要搬着驴屁股亲嘴——不知香臭,进不进村搜你个人看着办吧。”赵小杆听郭二爷说后心里一惊,知道郭二爷在这一带都不是个省油灯,因为上次伐树的事没给他面子,欠点叫自卫队要了自己的小命,花二十大洋才算了事,到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今天要是得罪了他,以后进村都得捂着脑袋,就别说自己的老婆还住这儿了。忙笑着对郭二爷讨好地说:“郭二爷,我可没别的意思呀,我只是提醒提醒你吗?你是太君的好保长,领导全村都是顺民哪!”鬼子小队长对二人的说话听了个半懂不懂,斜着眼恶狠地问赵小杆说:“赵地,村一村里自一自一自一自卫队一队一队的有?”赵小杆怕自己惹出祸端不能收场,忙笑着对他说:“太君,没有没有,我是在提醒郭保长,村里真有自卫队要马上交出来,太君可是大大的厉害。”小队长转脸对郭二爷斜着眼凶巴巴地问:“你一你实一实一实话一大一大一大地说?”郭二爷笑着对他说:“太君,我全是实话大大地。”赵小杆也怕小队长带人进村搜查。因为,他们进村搜查郭二爷必然领着,就怕郭二爷一发坏把小队长领到自己家,那样自己眼瞅着就能又当回硬壳王八,于是他殷勤地对小队长说:“太君,这村是大东亚共荣圈儿模范村,不可能有自卫队的人。”小队长听罢对郭二爷哈哈一笑说:“你良一良一良民大一大一大地有一有一有西。”他看了看姜家场方向对赵小杆挥手说:“这一这一这边统一统一统良一良民大一大一大地,堤一堤北一北自卫一卫队地干一干活。”他挥手带人又回到桥北去了,赵小杆边走边回头向郭二爷摆手。

子牙河北堤,大清河南堤上都有日伪军,谷本高郞和夏季良一个在北堤上指挥,一个在南堤上指挥,在子牙河北堤上指挥的是谷本高郎,他看到整个洼中除少量的庄稼地,全是一人多高的芦苇,翠绿的芦苇在太阳光下随风起伏。洼中捜查的日伪军快慢不等,有的前后相隔二十几米,因芦苇茂密相互间看不清,不时发生误会造成枪战。谷本高郎命令所有日伪军先撤回到堤上,若大的洼中他不知自卫队身藏何处,便用望远镜满洼寻找,那里有芦苇动他就命令迫击炮轰炸,地旷苇密的大洼里时时被炮弹得是泥汤泛起,芦苇横飞。

马光强六人在黑糊糊的芦苇地里只顾往深处钻,有时遇到是水,有时遇到是泥,有时也遇到旱地。天刚蒙蒙亮时几个人找了一块较干的地方,马光强让几个人先检查弹药后坐下休息。太阳照在芦苇尖上时,马光强站起身扒开芦苇朝堤上观望,因苇高堤远蒙蒙糊糊看不清。心里便盘算着怎么摆脱白天日伪军的追击,他怕时间过久遭敌人暗袭,忙带几个人起身钻芦苇地向台头方向走。马光强的本意是想到台头附近后,过大清河去猴山找董平,不成想他六个人行走中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他们在行进中时时撞动芦苇,不由惊动苇地里野鸭之类的鸟儿,它们惊叫着飞离芦苇到上空。这一情况很快被堤上的谷本高郎用望远镜看到,他知道鸟儿受惊,一定是有人所为。于是,他命令十几门迫击炮见哪有惊鸟飞起,就朝哪儿开炮,他们开炮,大清河南堤的夏季良也不闲着,谷本高郎往那里打炮,他也指挥炮兵往那里打炮,随时给马光强等人造成死亡威胁。他们在苇地里跑得越快,迫击炮弹就炸得他们越准,马光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认为敌人的炮弹真是长了眼。当他猛然发现几只野鸭儿呱呱地叫着飞出芦苇到上空时,几发炮弹又随即而来。他顿时明白是野鸟儿把他们的行踪报告给了敌人,他对五人说道:“大家不要碰撞芦苇快往回跑。”六人转头快速往回跑,敌人一下失去轰炸的目标。实际,芦苇地中有很多不长苇的地方,屋子大的、磨盘大的都有,在堤上是看不到这些的,只能看到满洼都是绿油油的青芦苇。

马光强见敌人的炮弹失去目标,轰炸离六人越来越远,他领五人专找芦苇少的地方走,而且不在猛跑,当被野鸟儿发现时,它们也不会惊恐地飞出芦苇,而是贼头贼脑地溜出窝儿顺苇根儿一路小跑,起图引他们离窝远些,避免‘家’和后代被他们损坏……

郝友亮十几个人也是被谷本高郎等围在台头东的苇地中,他们这里苇少水深很容易天亮被敌人发现,他们偷了一条船划向了六堡七堡水浅苇多的地方,也想借芦苇藏避,等天亮有机会冲出敌人的包围圈儿。当他们划船前行时,无意中发现苇地中有处坟地盘子上没水,郝友亮让船靠到坟盘子边儿,+几个人下船进了坟地中,郝友亮对他们说:“和敌人打了这多半夜啦,大家坐这里迷糊会儿,等天亮想法向北过大清河找董队长他们去,”十几个人把坟茔里的芦草踏倒一片坐地休息。

黎明的黑暗过去后,天渐渐变亮时郝友亮等人听到东边的敌人向芦苇地里猛然打起了炮,他忙找了一个高坟头朝东张望,见敌人的炮弹步步朝这边儿打,而离他们只有三四里地。郝友亮心想: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洼里也有自卫队的人?他想到夜里这边儿枪响的事。断定那边儿芦苇地里一定有自已的人,他下坟头对卫兵们说:“弟兄们,准备好,怕是这洼中还有咱的另一队弟兄。”他们个个做好了战斗准备,炮声却突然停止了。郝友亮让大家用苇草做掩护趴在坟茔里,以不动等万动。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郝友亮听到坟茔东的芦苇地里有动静,响动由远而近地越来越大,郝友亮等人都做好了随时开枪的准备。七八分钟后,先是水面里有了波纹,紧接着郝友亮第一个发现马光强肩扛机枪在先,五个队员拿枪紧随其后地在齐腰深的水中向前行,郝友亮见到马光强心中如象见到久别的亲人。忙轻声冲马光强喊道:“光强,光强。”马光强听到这熟悉的喊声先是愣了下神儿,忙停住脚拨着苇叶儿向这边观望,当发现真是郝友亮喊他时,惊喜地从水中紧跑几步登上坟茔问郝友亮说:“大哥,你怎么也在这里呀?”郝友亮说:“我本打算去猴山看你二哥,没想到敌人包围的很严,到台头时正赶上日伪军挨家逐户地搜查咱自卫队的人,为打乱敌人的搜查,我带卫兵冲到村里,乱无章法地在台头乱打,日伪军叫我们打乱防线,穷追不舍地又把我们追到黄岔。黄岔的敌人也很猛,我们夜里打了一阵后,钻这苇地来了。你们这边儿的枪声和西边北边的枪声,我们夜里都听到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马光强放下肩上的机枪,说:“我和李队长接到你的通知,带二+人先到李家湾子找郭二爷了解了一下情况,李队长决定从八堡桥过来去猴山,小日本用两挺机枪封死了桥面儿,我们打死五个看桥的小日本后,冲到八堡村和敌人干起来,他们人多势重又把我们打回来,李队长怕把战火引向桥南,想带人在包围圈内和敌人转圈儿打,我怕李队长出个嘛闪失对咱训练不利,我强让他带人返回了凤凰台,我带五人先打了八堡的日伪军,引他们到七堡这边来了,半路又遇到七堡的日伪军来支援八堡的敌人,双方汇合时我们在堤下趁机打了他们一个冷不防,然后我带他们钻进这芦苇荡子里了。北边枪响,是不是二哥他们啊?”郝友亮低下头忧心地说:“你二哥恐怕是凶多吉少啊。”他台起头对大家说:“弟兄们,做好战斗准备,防止敌人突然攻击芦苇滩子,向大清河南堤撤。”马光强告诉大家尽量不要碰动芦苇和惊动野鸟儿,这样才不会被敌人发现,大家遵命趟水南行。

再说谷本高郎,他在堤上用望远镜怎么观察,也没发现芦苇地里的马光强等人,认为‘敌人’是被炮弹炸死在芦苇地里了,他下令让夏季良从大清河里调过来二十多只大橡皮船和两只大木船从东北角进入了这个包围圈儿,谷本高郎命令子牙河堤上所有日伪军,也下到芦苇地里去搜找被炸死的自卫队,目的是找到人的尸体,好向岛田报告战功。

中午时分,郝友亮这十几个人游走到了离大清河南堤下不远的芦苇滩里,郝友亮、马光强看到堤上有很多日伪军持枪把守,机枪、迫击炮口都冲洼中架在地上,如临大敌之势,生怕遭到自卫队的突然袭击。郝友亮看到敌人的这种防御阵势,明白硬冲是不可能了,只有另想别策。他对马光强说:“咱不能硬和他们拼,硬打会给咱带来重大伤亡,原路返回去想别的办法。”十几个人开始悄不言声地在水中往回退去。

当他们游到一处苇稀的地方时,郝友亮隐约感到远处芦苇有异样之声,他让大家停下便侧耳细听,凭自己多年为匪的经验,确实听到远处的芦苇有异响。他想带人往别处游感觉是有些晚了,他眼珠一转见水面儿长满了地苇和野睡莲,心里马上有了主意,对大家说:“弟兄们,我们要和敌人相遇了,大家赶快找地苇通关节,关键时刻往睡莲疷下沉,千万不要被敌人发现。”大家立刻动起手来。马光强说:“大哥,趁乱打他们一家伙吧?”郝友亮摇头说:“不行,敌情不明,咱和他们一动手,就很难脱身了。”……

地苇,它是一种特殊苇,于一般的芦苇不同。一般芦苇春季发芽后一直往上长,直至成苇。而地苇是从发芽开始顺着地或水面爬着长,而不向空中长,当地人叫它地苇或叫它地爬子。一根地苇能长到人的食指粗细,可在水面爬长十多米甚至更长。地苇和正常苇一样是有节的,也是节节不通。不过,正常苇在节上很少能生芽另长,除非主干折断才能另憋出新芽。地苇就不同了,每节都能生出芽儿朝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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