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花谢凤凰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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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花谢凤凰台

根据军分区的指示，刘照义在蒲港洼凤凰台召开了一次军事分工任命会，会上他对李虎、马光强、张文浩说：“……现在宣布军分区的命令，任命李虎同志为这支特殊武装工作队队长。任命刘照义同志为副队长，兼政委。任命马光强同志为副队长，兼训练队队长。任命张文浩同志为副队长，兼党内事务工作。”刘照义宣布完任命后，对李虎、马光强说：“你二位在今后的工作中要积极向上，不怕困难，不怕牺性。要积极向党组织靠拢，早日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努力吧！”马光强不明白地问刘照义说：“刘队长，什么是共产党员，我们加入八路军难道还没加入共产党吗？”刘照义笑着对他解释说：“光强同志，八路军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军队，加入八路军这是第一步，要想成为一名共产党员，必须要经党的严格考验后才能入党，共产党员要以人民的利益为重，关键时刻不怕死，不出卖同志，不叛变。你二位有时间让文浩同志多给讲讲党的章程吧。”李虎问刘照义说：“八路军、共产党不都是一码事吗？”张文浩对他说：“是一码事，不过，共产党员是八路军内部的核心力量，于普通的八路军战士不同。共产党员要处处带头，不怕吃苦牺牲。”李虎点头问刘照义说：“你是共产党员吗？”刘照义说：“是。一九三五年我就是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了。”张文浩向二人介绍说：“一九三七年二十九军将士在东线英勇抗击日寇时，刘队长也在天津做我党的地下工作，日军侵占天津后，他带领其他同志撤出了天津城，战斗中十几位同志先后牺牲，他又重新组织起一支游击队，在天津周边发动群众和日伪军进行作战。去年‘五一’受到毛主席、朱总司令的嘉奖。”二人听张文浩介绍后，从内心涌出对刘照义的敬佩。刘照义对几个人说：“咱们过去的辉煌都是历史了。目前，咱要同心协力地开展好对敌斗争，争取所有抗日志士，孤立日伪军。早日把侵略者赶出中国，还老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和平世界。”刘照义说到这里对李虎说：“李队长，从今天咱又形成了一个以你为主的新战斗团体。同志间要相互配合，更要加强同志间的团结，团结能刃解一切困难，也能触使心往一块聚，力往一块使。希望你也谈谈工作思路呀？”李虎一笑对他说：“救国的大道理讲不过你，我和光强原先讲得是打打杀杀，有仇必报，有恨必追，有恩必谢，有德必还。只是些救亡图存的道理，对国家民族的存亡大业没有深知，从接触你们八路军，倒是给了我一种新的启蒙，眼明心亮了很多。不过，我是从二+九军过来的，虽是参加八路军，但对八路军的一些纪律章程还都不太明白，希望咱们能相辅而行，战斗中见真情存友谊。目前，我们虽然破坏了敌人的包围圈儿，但也牺牲了不少同志和弟兄，形势还是很严峻的，我想岛田这个老日本不会甘心失败，一定选择机会还会报复我们，我们在提高警惕的同时加紧训练。我想：这几十人的训练科目，不能按传统军训，要从实战出发，要从特色出发，一旦和敌人交手就要以一顶+，个个都是杀敌高手，打出咱武工队的威风来。”刘照义很赞同李虎的想法，为不影响李虎、马光强对队员的训练，开完会后带张文浩等离开了凤凰台，许雯也随刘照义去了。

初始几天，李虎教队员学刺杀、格斗，因大部分队员都是战士，要领掌握得快准，什么时候出刺刀，怎么捅敌人要害一刀毙命，怎么在拼刺刀时一两拨千斤地保护自己，李虎为队员一一示范。因为，他们这是在水乡和鬼子战斗，于水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马光强教他们学游泳，练习在水中憋气，教队员怎么在水中用短刀和敌人搏斗，攀高爬墙样样教授。队员个个学的认真刻苦，炎热、潮湿、蚊叮虫咬全不在他们话下……

这天下午李虎对马光强说：“队员进步很快，就是缺少一种散打经验，我琢磨了，去独流请个武术师傅来，叫他教咱些拳脚上的功夫防身。在敌人管辖圈内会的东西越多，生存机率就越大。以后和敌人周旋光靠枪也是一种欠缺，艺多不压身吧。”马光强点头说：“对，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也跟你去吧，独流会武术的人我也认识几个。”李虎一笑对他说：“你们都是本地人，熟悉是正常的。不过，你可不能动，军中不可一日无主，你一定不要和队员分开，一旦发生啥事，你是他们的主心骨儿。再者，咱刚参加八路军，別闹出跑人的事来，到时咱再好也是叫刘队长等人瞧不起，咱不还要成为一个核心里的党员吗。”马光强慧黠点头说：“队长，明白了，我一定管好他们，不给八路军脸上抹臭泥。”李虎小声对他说：“四哥，咱是亲兄弟，说句后果不好的话，哪天八路军心眼一歪不要咱了，咱只能是自闯天下啦。”马光强见没人注意，小声对李说：“老兄弟，实话对你说吧，大哥走前也是有这种想法，不让我随部队走，就是想留条后路。防止有朝一日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李虎笑了，说道：“我早也看出大哥的心思啦，不过，大哥带弟兄们走这条改编的路是正确的。最起码是名正言顺的军人了，咱怎么打小鬼子，百姓只能说咱是有正义感的土匪，还是没名没份的。”马光强点头，李虎又嘱告他说：“大哥狡兔三窟的事，只有你知我知就行了，八路军对咱真心，咱就不能存有二意。”马光强点头说：“对，八路军三番五次地舍命救咱，咱到嘛时候也不能没了良心，也不能做出那不仗义的事来。”

第二天吃晚饭后，李虎和马光强说要去独流，马光强嘱咐他多注意，李虎带好枪支趁夜色来临前划小船离开凤凰台，直奔空旷的贾口洼，无风的水面浪细波粼，他把浆摇得快如飞雁，惬意的他是满脑袋的流水桃花空念远。很快他把船划到谷庄子村北处的一独居人家房后，他拴好船，顺独瓦子路奔独流而去。

独瓦子路，北起当城，南到子牙到大城县至河间县。子时不到李虎到了独流南门，他见南门日伪军把守森严，有两挺机枪架在大门两侧，一付临战之势，周围的土城墙也比原先增高了许多。因为，他对这里的地形熟，不必要惊动门前站岗的日伪军。而东拐后上运河西堤，下堤坡北行，这边的城墙是建在堤上，运河水大时，水直接可到城墙下。水小时便是堤坡。李虎顺堤坡没走几步便到城墙角下，他抽出身上带的匕首握在手中，猛力在土墙上挖出两个脚窝儿，抠住土墙攀登上去，见墙上没人看守，一个驴打滚下了城墙，顺一条弯曲的小胡同奔高进德家疾步而去。

李虎从高家取走枪支后一直也没回来过。没来，不是李虎忘恩负义，而确实是因敌人围剿没有得空，另一个原因是怕给高家带来祸端。所以，对高家的厚意虽挂在心上，但不敢轻易来高家。当他敲响高家后墙不多时，院中很快有了响动，接着大门也发出轻微的‘吱吽’声。李虎轻脚从后房檐转过来时，见星光下门口站着向这边儿张望的高进德，他紧走几步轻声喊道：“大哥！”高进德既听到李虎喊大哥，也看清了是李虎，忙下台阶紧抱住李虎亲切地小声说：“兄弟，可把你盼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当二人进到院时，李虎见屋中的灯光照透红色窗帘，心中不由一动……

高进徳热情地拉李虎进屋，李虎腼腆地对他说：“大哥，我不进屋啦，别让嫂子不方便吧。”高进德扭脸一看红着的窗帘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欢喜地拉着他的手说：“进屋进屋，你个小叔子怕嘛啦，老嫂比母吗，红窗帘也不是你嫂子怕羞才挂上的，进屋一看你就明白啦，看看你还没见面儿的大胖侄子吧。”李虎听高进德当了爹，心情十分喜悦，随高进德拉着的手进了屋。

高扬氏忙怀抱儿子欢喜地迎出来笑着对李虎说：“你个小叔子还这么多事呀？咱是一家人，没哪些咧儿。”她说着把儿子从怀里双手托起说：“快看舅舅喽。”孩子红卜卜的小脸上对舅舅充满天真地笑，没长牙的小嘴儿张着‘呀呀’叫，一双皂白分明的小眼儿散出欢儿来，扬着一双小手乱抓，小身子在母亲手中蹿得蹿得向舅舅扑，一付讨人喜欢的样儿。李虎忙从口袋掏出五块大洋递给高进德说：“第一次见侄子的面儿，给个见面礼吧。”高进徳忙把李虎拿钱的手推回去，笑着说：“脚下拴绳——拉倒吧，现在侄子不会花钱，你赶快收起来，等侄子到会花钱的时候，再给不迟。”高扬氏对李虎喜盈盈地说：“兄弟，现在咱家行啦，用你那五十大洋又加大了酒作坊，生意很红火。还雇用了两个长工哪，天明到作坊上看看吧，给你还存了新开张第头一锅的二锅头呢。”李虎兴奋地问高进徳说：“早点还干吗？”高进德说：“干，现在是饭店加早点，还有酒坊。”李虎听后很是高兴，知道高家生活有了很大转机。为不失礼节，李虎坚持把钱给孩子，夫妇以留念为由只好留下一块，其余高进德又塞进他的口袋。李虎说：“我在那荒洼野地的地方住着，来时也没给老爹老娘买啥东西，你们替我带劳吧。”高进德为防止李虎再把钱掏出来，捂住口袋对他说：“老爹老娘更不用你惦记啦。”高进德为转移李虎的注意力小声问道：“听说你们都归八路军向西开拔啦？”李虎点头，高进德又问：“你怎么没随队伍走呢？”李虎说：“我留下来还有别的任务。”高进德两口子都点头。高进德又问李虎说：“今夜来，一定又是执行嘛任务吧，我可以帮上嘛忙吗？”李虎点着头说：“主要是这么长时间没见大哥大嫂了，心里总惦记着不敢过来，怕给你们带来麻烦。今夜看看大哥大嫂也就放心啦。另外，我想求大哥天亮找一找独流会武术的董万功，我手下还有几+人，想让他出头教我们些防身武术，在跟小鬼子战斗中也是防范万一。”高进德说：“没问题，天亮后我就去找他，这个董师傅在独流可是了不得，教出不少徒弟哪。”李虎说：“多谢大哥啦”高进德‘嗨’了一声说：“兄弟，以后用不着客气，咱都是一家人。”他说到这里又小声对李虎说：“兄弟，不瞒你说，我还认识你们八路军的人哪？”李虎猛然想起许雯对自己说的话，问高进德说：“是不是刘照义队长？”高进德惊异地回答说：“是啊，你也认识他？”李虎说：“现在我们都在一起啦，他是政委，我是队长。”高杨氏问他说：“你俩谁管谁呀？”李虎一笑说：“我俩平级，有事相互商量。”高进德说：“他还在我这里领走个姑娘参加八路军哪。”李虎说：“我知道，姑娘叫许雯。”两口子都抢着说对，高扬氏惊讶地问李虎说：“这事你也知道啊？”李虎一笑说：“知道，许雯是我的妹妹。”接着他从吃妈妈胞胞的事说起，直到曹庄把许雯托付给开饭店的大嫂。二人听后都高兴地放出轻轻笑声，高杨氏对李虎说：“兄弟，这位大嫂就在咱这儿帮工啦，我说她对饭店打理处处内行呢，原来人家就是个开饭店的。”高进德对李虎说：“这位大嫂很勤劳。”李虎有些同情地对二人说：“她带着两个孩子开饭店很辛苦，丈夫也不知音讯，到现在也没回来吧？”高进德说：“没有，起初咱不了解人家是嘛人，一个妇道人家领着三个孩子逃难住在这里，咱也不敢过深地问询，每天你嫂子把些好的剩饭留下来给娘仨儿挡饥，这位大嫂很是感激，提出在饭店帮咱干点零活儿，条件就是能保住四口人有剩饭吃，你嫂子答应先试试。可这位大嫂一干起活来真是手脚麻利，象是给个人家干活一样，脏累全不怕，真是一个干饭店的好手。我两口商量后，决定留下她，在保证四口人吃饭的同时，在给大嫂一定的工钱，大嫂听后很是值情不过。现在饭店全靠大嫂打理，干得非常好，自己还揽来不少船家客啦。”李虎听高进德表扬这位大嫂，自己心里也很高兴，对夫妇二人说：“天亮后我一定见见人家，感谢人家对我妹妹的这段细心照顾吧。”高扬氏把睡着儿子轻轻放到炕上，对李虎说：“兄弟，我跟你说，这位大嫂不但能干，心肠也很善良，当时我给她剩饭的时候，她总是把最好的给这大丫头吃，其余的才给两个小的吃，再剩下的才是她自己吃，当时我认为她偏心，便问她为嘛要这么做，她这才实话对我说，大的是她替人带管的，怕人家以后来领落包含，小的是自己生的，我听后很受感动。”她又说：“兄弟，等天亮干嘛？人多人杂的，咱现在就着人少清静过去看看吧？”高进德也撺掇说：“对对，现在就过去吧。”李虎点头，这时高扬氏见李虎穿的衣服有些脏旧和不像庄稼地人的样儿，便对李虎说：“你看这满衣服的土，怎么见大嫂和外人哪，脱下来我一会儿洗洗，等你走时再穿，现在先穿你大哥的衣服吧。”高进德也笑着对他说：“你这衣服让人一看是有些奓眼。”这时高扬氏从炕上的木皮箱里，拿出一身洗叠好洋布白对襟褂子和一条家做的黑裤放到炕上对李虎说：“快换上吧。”自己躲到外屋去了。

三人说话不经意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等李虎都穿好后，高杨氏进屋抱起炕上熟睡的儿子想跟二人一同去饭店，高进德怕儿子着冷劝下妻子，二人出来直奔饭店。当二人离饭店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都看见屋内已经亮着灯了。提灯的光辉照亮满屋，二人到门口时见大嫂在灯下扎着围裙正用拖把擦着青砖地，脸上有着汗津津的样儿。高进德上前敲门时，因外边黑屋內亮，大嫂被吓得激灵地打了个愣神儿。当她看清是东家时，惊慌的脸换成笑样儿，忙放下拖把来开门儿。她边开门边问高进德说：“东家，今天这么早就过来啦？我还没忙活利索啦。”高进德边进门边说：“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啊？”她忙笑着回答说：“早起三光，晚起三慌，提前都拾掇利索了心里踏实呀，给来花钱的财神们留下个干净印象，下次好还来。”高进德对大嫂这任劳任怨的干活，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敬佩。等高进德进屋她想关门时，见后边还跟着一个人，因天黑她根本就没看谁对谁，忙热情地往里让着说：“快请进，快请进。”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是李虎来。三人到提灯下高进德一指李虎问大嫂说：“你认识他吗？”大嫂抬头望了一眼李虎说：“象是有些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啦。”李虎一笑对她说：“大嫂，我是二+九军的李虎，在曹庄饭店我把妹妹还委托给了你？”大嫂一听是二十九军的李虎，象是被谁用刀猛捅了一下心尖儿，顿时脸灰骨头软地浑身抖起来，她强度极限地没让身子倒下去。此时她心想：今夜人家是来找自己要妹妹的，可他的妹妹自愿去当了八路军，当时我拦也都拦不住呀？唉，早怕这天来，晚怕这天来，这天还是来了。这个当兵的李虎，要是找我要妹妹？要不到耍起横来可怎么办？他手里可握着杀人的枪啦！东家领他来，肯定是不会帮我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死倒不怕，两个可怜孩子怎么办哪？她心乱如麻地想到这里慌恐对李虎说：“李长官、李兄弟，我对不起你呀，你的妹妹我没尽心看护好啊！求李长官看在我两个没爹的孩子分上，可要高抬贵手”她说着就要往地下跪，大嫂明知这是门里顶棍——抗不住门开的事，却耍个一求二跪三耍赖的样儿看李虎能否放过自己，同时心说：他要是个明白人，妹妹当八路军就不应该全怨我，女大还不由娘了，我一个不相干的人说也说劝也劝了，不是自家生养的孩子打也不敢骂也不敢呀，我对她也不是外待着……

李虎上前忙扶住她说：“大嫂，别误会，我不是来找你要妹妹的，她参加八路军的事我知道。”大嫂听出李虎知道妹妹参加了八路军，还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从心底长长喘出一口气，把这些天来的压抑全都喘了出来。她唉叹一声对李虎一声苦笑说道：“李兄弟呀，这些天哪，压得我都喘不出气来，一直琢磨着这件事，一旦你来找我要妹妹，我可怎么向你交待呀？我说你妹妹参加了八路军谁相信哪？你还说我把你的妹妹给卖了呢，你不见到妹妹，我就是有十张嘴也向你解释不清啦。所以，我整天提着心等你来想解释，可又怕真见到你呀！”李虎松开大嫂笑着说：“大嫂，我妹妹参加八路军，这是她走上了一条正路，我还要感谢你啦。”大嫂见这事终于有了了结，从心情上感到卸下千斤。李虎为感谢大嫂对妹妹的多日照顾，拿十块大洋出来给大嫂……

天大亮后高扬氏抱着儿子喜滋滋地也来到饭店（早点、饭店同在一处），她见到大嫂更加热情，大嫂要过她抱着的儿子后，亲热地在孩子额头亲了一下，捧着地说道：“小少爷，真是越长越爱人啦。”孩子在她怀里也是抿着小嘴地笑，伸出两只小胖手十指抓动，大嫂开心地对孩子笑吟吟哄逗孩子说：“好挠子，好挠子……”

高扬氏对她热亲地说：“大嫂啊，闹了半天咱们还有这么层关系呀？”大嫂笑呵呵地说：“这都是天给的缘分，当时我要不收留李兄弟的妺妹，那还有今天我们娘几个的好事呀？人在世上做好事，才得天的好报应。”高扬氏也说：“是哪，当时要不是有他李舅舅的资助啊，哪有钱开饭店和酒作坊呀，只能是卖些早点维持生活啦。大嫂，咱既然有了这层关系，也就不是外人啦，回头我叫人把房子再修修，你娘几个就安心住下来，你看还有嘛要添置就说一声。”大嫂忙说：“谢谢东家吧，嘛也不用操心，我娘三儿有着有落地住下就安心知足啦。”李虎问她说：“大嫂，你那当家的还没音讯哪？”大嫂苦笑一声说：“没有哪，这个不着吊的行子还不知是死是活啦，等着吧，不知那天也许就冒出来啦。”她语气中充满无耐、担心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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