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长夜终晓

李虎四人听完一营长的话，顿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的高洪涛、王维起、陈占树三人伸手摸向腰中的刀枪。泰然自若的李虎冲一营长一笑说：“一营长认识我，一定是有说道吧？”一营长看着李虎的同时，用眼里有话的眼神儿又飞快地看了崔三旺一眼，不掩饰地对李虎说：“李队长，我们也都算是从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人了，谁眼里也揉不进沙子。再说，于你也不是今晚才打头碰脸。还记得你领人打三堡炮楼，日本人杀死赵小杆子的事吗？那时我们哥仨儿（二、三营长）就当过你的俘虏。再后来你二人（高洪涛）去三堡炮楼找崔团长做客，是我给你俩开门的事都忘了吧？你们打警察所时……”二营长拦住他说：“行了行了，事事都说明白也就没嘛意思了。”然后对李虎礼貌地说：“李队长，我三人都是崔团长一手提拔起来的，情同手足。虽然，你当时好心劝过我们不要当伪军了，可我们还是当了，但缺德事我们没干过。实话对你们说，我们早也有投降解放军的想法。但都听崔团长崔大哥的，大哥说打，你们说什么都不灵，死也要和你们拼到底。大哥说不打，多大的官说打也是枉然。”他说完问崔三旺说：“大哥，你直言快语地下个定论吧。”一营长、三营长也都表态完看崔三旺。崔三旺对李虎说：“李队长，我三个弟兄的态度，你也看明白了。如果我们起义，我们的家属怎么办？”李虎说：“这好办，你们把地址写好，我们的地下党组织会负责保护或转移，战后一定让你们妻儿老小团聚。你们自己也不要担心，现在你们的表现很好，谁要是为天津解放做出贡献，哪就是立功啦。”李虎简单对几个人讲了一下当前各战场的情况，天津被围的处境。然后对四人说：“弟兄们，战争是暂时的，友谊是长久的。只有和平才能快乐幸福，让咱们的后人才能愉快成长……”

高洪涛对四人说：“几位很早就认识了李队长，现在李队长是我们华北野战军先遣团突击团长，李团长闻之你们是从独流调防过的，不忍暗中攻打，冒险前来和几位见面勾通一下，免得战后相见都抺不开面儿。几位长官，志合路才同，路不同不相谋。你们放下枪不打，这是对民族做出最大的贡献。如果几位不愿意顺潮而动，最后人生结果可是不一样的，几位长官可要想深远一点。”崔三旺等人听后都点头。李虎对崔三旺一语双关地说：“崔团长，时间都来得及呀。”崔三旺坚定地说：“我们决定跟解放军啦。”然后问三个营长说：“你三人有什么意见提出来，我会考虑，别到节骨眼时玩轴子，到哪时就没情面可言啦。”三个营长都愿意跟随大哥，崔三旺对三人说：“你们三个回营部召集正副连长开会，由连长召集排长，由排长向士兵传达，有不同意的，明天上午八点报告团部我来处理。”三营长对他说：“团长，我营的一连长是师长的內小舅子，他不同意怎么办？别偷着向师长报告喽”崔三旺一转眼珠说：“我明天把你的一连调团部来，由警卫排监视起来。”陈占树对崔三旺说：“崔团长，费哪事干啥，让三营长先做他的工作，不行我来整他。”崔三旺一笑说：“一连长还是个不错的人，对形势看得很透彻。……”

三个营长见自己都有了后路，不会在战场上怀揣着舍妻恋儿的心去死杀，心里都很高兴。崔三旺为让三人解后顾之忧，让他们写好家庭地址交给李虎。李虎带三人离开崔三旺的团部，连夜去和市内的党组织联系……

平津战役在一九四八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拉开战幕，东北野战军（皮帽子部队）、华北野战军及地方部队。首先，截断敌人南逃或西窜的路线，将北平、天津、塘沽、新保安等地的敌人分割包围。十二月二十二日解放军围歼新保安敌精锐之三十五军的两个师，军长郭井荣饮弹自尽。二十四日攻克张家口守敌第十一兵团所属七个师，北平守敌处于绝境中……

一九四九年一月十四日晚，总攻天津的战斗开始，先是民权门由东向西攻的四十四军、四十五军开炮攻击，炮声隆隆威震敌胆。续而是和平门的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向东攻打，华北野战军某团的团长马光强身先士卒带人入和平门。崔三旺的一营在营长和高洪涛督战下朝天放了一阵后，迎接马光强入城。二营在陈占树督战下营长让士兵放下枪都站在碉堡、掩体看解放军进城，三营在王维起督战下也是朝天放了一痛枪完事，团部的崔三旺、李虎见大军进城都在高兴之机。警卫排长和一连长同时跑进团部，一连长对崔三旺不满地说：“团长，你很偏心，投靠解放军的事，瞒得我是滴水不漏，你认为我不想去那边吗？这是人心所向的事。”崔三旺对他说：“兄弟，咱们是没说的，你不还有个当师长的姐夫吗？让他要是提前知道此事，我这帮弟兄的脑袋还能保住吗？”一连长连连点头，说：“团长，你领弟兄们走上一条光明的路……”

这时马光强带警卫和高洪涛来到崔三旺的团部，马光强见到李虎什么都没说，便紧紧拥抱在一起，多少话和友情全部溶化在了拥抱中。

阵阵炮声惊醒这对老战友，李虎对马光强说：“哥，天津马上解放，咱完事在谈，我向你介绍一下崔团长吧。”崔三旺笑着对李虎说：“不用介绍，突击队的副队长马光强哪人不知哪人不晓啊，过去还是个四当家的……”马光强拦住他说：“崔团长，现在咱先不论以前的事，你战场上过来，人闲着家伙不能闲着，你下令把武器先借给我用一用，完事还你。”崔三旺一笑对副团长刘思光说：“你带人到各营让他们交出武器，借马团长他们先用。”刘思光说：“团长，要不咱也和解放军一起战斗吧？”崔三旺问李虎说：“这样行吗？”没等李虎说话，马光强对他笑着说：“不行不行，你的军队还没得到教育，怎么能参加战斗？等受到教育后再参加战斗吧，把武器拿出来我们先用着。”崔三旺、刘思光都笑。刘思光领他去接受武器。马光强的突击连一下装备上了十几挺机枪，战斗力突飞猛进，各连也用上了钢炮。……

李虎让崔三旺把全团的营、连、排长都集合到团部来，他简短对这些人讲了一下全国形势，然后让他们带人出城后，李虎对崔三旺说：“崔团长，你手下有愿意参加解放军的，可以自愿报名，不愿参加的人，我们给路费回家。”崔三旺对全团官兵喊道：“弟兄们，有愿参加解放军的现在报名，不愿参加的给路费回家啦。”全团的人都沸腾起来，三个营长都问崔三旺参不参加解放军，崔三旺坚定地说参加。经报名全团90%的人愿意加入解放军。这些人在崔三旺领导下又组成一个新的团，三位营长请愿为解放天津立新功……

四十六军、四十九军及一百四十五（145）师从尖山门由南向北攻，东北野战军（皮帽子部队）从北向南攻。此时的天津城四周炮声、枪声如三十晚上放鞭炮，火光遮住黑暗的上空，晨晖，东西主攻部队在金汤桥上会师（金汤桥在海河上）。敌守军长官陈长捷负隅顽抗，不接受解放军的和平建议。又经二十九小时激战，活捉陈长捷，天津全城解放，塘沽守敌从海上跑逃（以史书为证）。北平被解放军包围，孤城守军傅作义经解放军说服，很深明大义，同意接受和平改编，平津战役历经六十四天全部结束。华北大地基本解放，再加淮海战役的胜利，蒋介石赖以维护反动统治的军事力量，在长江以北也算是土崩瓦解地没了立足之地。平津之战，我军伤亡3、9万人，敌军死伤9、9万人（以史书记载为准）。……

一九四九年一月一日，毛主席在西柏坡为新华社写的新年献词《将革命进行到底》，向中外宣布我人民解放军将渡江南进，把中国的解放战争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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