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湘西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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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湘西情缘

一九四九年西南战场,白崇喜在湘西的二十余万国民党军被人民解放军打得是落花流水,未被消灭的部分顽敌逃进深山老林与土匪相勾结,继续以人民为敌。

蒋介石在台湾为保存这支国民党的残余军队,特命令西战区的张绍勋招安湘西的土匪,并给土匪配发大量武器,妄图利用湘西的独特地理环境和解放军顽抗到底。所以,众多土匪都聚集在国民党旗帜下,成了一支国民党的凶悍顽徒军队,对百姓乱杀、乱抢、乱淫、无恶不作。张绍勋共组织兵、匪十万有余,在湘、鄂、川、渝、黔、桂组成名目繁多的反共救国军。

湘西,是由龙山、永顺、保靖、古丈、花垣、吉首、泸溪等县组成,是武陵、雪峰两大山脉贯纵,嶙峋怪石处处可见,叠嶂起伏的峰峦如狼牙一般,溪河密布在旷日经年的野山天低树的群山中,日夜淌流不止,滴水石穿造成无数幽深骇惧人心的洞穴。所以,有着八山一水半分田,还有半分是洞岩的说法。土地稀少贫瘠,造成人生活上的困苦。湘西又是苗族、土家族聚延生存之地,各寨常因水、地引起械斗和残酷的血亲复仇,形成老死不相往来……

新政府为保湘西百姓有个安定的生活环境,对湘西匪患要彻底剿除,决定成立起湘西军区,军区领导根据土匪素来刁顽狡诈之恶习,从各野战军中抽调出精干人员到军区来剿匪,制定出因地制宜的分散与聚中的打法,给土匪以致命打击。可剿匪战斗在这特有的环境里赿来越残酷,给解放军大部队剿匪造成很大障碍和牺牲。……

李虎因作战经验卓然,又是半“土匪”出身,被军区领导点名要来剿匪,这正也和李虎心意。因李虎带兵打到湖南这湘西后,战隙间猛然想起苗凤飞和仆人刘花,往事不由总浮现在脑海。所以,想边剿匪边寻找二人见一面儿,看二人是否还好,或许在剿匪中能帮上点什么忙。

简短扼要,这天李虎为侦察匪情,化装到松桃、保靖一带了解匪患,一路他所见到的景象,真如当时苗凤飞、刘花所说,山高林密涧水潺潺。但所到之处的市井却十分萧然,时而见到些贼兵乱匪还在横行。今天他重点侦察的是保靖县城,因为,有四名侦察员来县城侦察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自己来保靖要探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能探到四个侦察员的出处。所以,他为方便侦察,自己装扮成苗族的公子哥儿派头,还特意把苗凤飞在唐官屯火车站送的那块湛绿翡翠心和仆人刘花送的心状玉挂在脖子上,两者垂贴胸前,便让三名侦察员跟随来保靖。这三名侦察员可不是普通战士,而是三位野战军的营长,这三人都是从突击队时跟李虎在一起的,曾屡建奇功。在攻打安庆战斗中,一营长刘树立、二营长罗建栋、三营长李和平率领战士如群猛豹追击被杀的猎物一般,追打的敌人纷纷缴枪投降。过长江后,攻贵池打石台所向披靡,使敌人望风而逃……

今天李虎来保靖侦察,实属是闯狼窝入恶地,三人哪敢放心。都“逼”李虎同意带自己出来,李虎面对出生入死的战友表现,从心底能理解,话没多说,让三人化装成自己的随从,腰挎一把凤凰台练兵时用的短刀,暗藏匣子枪出发奔保靖县而来。保靖在李虎心中是存有烙印的,因他曾听苗凤飞、刘花说过,但事隔几年心中也只是印象了。在他的思想中,自己怎么也不可能到这个地方来,可出人意外的是战争把他引来保靖县,也不能不说他与苗、刘二人存有什么天意。……

保靖,历史悠长而古老,战国时期为迁陵候,西汉时期建迁陵县,王莽时期改迁陵为迁陆县,唐未时期改迁陆县为三亭县,到五代时期改三亭为保靖州,岁月更迭至清朝雍正(爱新觉罗胤禛)七年,建保靖县至今。保靖县地处云贵高原东侧,武陵山脉斜贯全境,在湖南西部,是苗族、土家族聚集区。北与永顺县相连,西与花垣、秀山县为邻;南与古丈、沅陵为伍。所以,全县群山起伏、峻岭峭壁,岭谷相连行成山、丘、岗、坪交错叠峦,溪流涧水成鱼儿的畅游天堂。有着亚热带气候的保靖是四季湿润、空气宜人……

四人目的是去保靖县城,当路过一个叫清水寨的大镇时正是中午时分,四人因走了这一上午肚子很饿,李虎见路边上接连有几家挂着招牌的饭店,饭店虽然不大,从外观看都很干净,便对三人说:“咱找家饭店先吃饱肚子,再向县城赶吧。”三人见李虎发话都是遵命。刘树立带头走进一家较大的饭店,见屋中吃饭的人并不多,几张桌子都闲着,刘树立见柜台前站着一位四十上下的妇人,看她的那付精明的神态就知是这店里的当家人,刘树立看了她一眼说:“掌柜的,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妇人听他说话不是本地口音,虽是本地服饰,却又见四人身材魁梧,一眼便能看出不是本地人而是北方人,便甜笑着对刘树立说:“我们这里米饭、米线、米糕、米团子全有,你几位想吃啥子?”刘树立听她说都米的东西,便问她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吃吗?”妇人笑着一指内屋灶台前摆着酱好的鸡、鸭、猪、牛肉和鲜嫩的青菜说:“你看,这不啥子都有吗?喝老酒也是有的吗。”刘树立对她说:“你给我们做四碗猪肉米线吧。”妇人笑着对他说:“小兄弟,你四人的块头大,四碗是不够吃,还是每人两碗吧,我们的碗不是很大呀。”刘树立点头,她马上喊厨师做猪肉米线。米线是提前煮好的,谁人来吃,炝锅、放菜放水煮开锅,下米线就盛,桌上都放有事先炸好的辣椒和酱油、醋,随自己的口味调用。很快伙计先用托盘端上配有猪肉、青菜的四碗米钱放四人桌前,当他看到李虎胸前挂有翠绿、胭红的两块心玉,不由心里一惊,便用眼看了一下李虎不动声色地退去,很快店主眼透精神地又端饭到李虎面前热情地问说道:“四位客人,饭还可口吗?”

因李虎从进屋就背对着她,她对李虎既没看清人,也没看清他胸前的佩玉,听伙计回去一说,心里惊得如供血过多一般“咚咚”乱跳。忙要过伙计手中的托盘,装碗端过来细看李虎胸前的佩玉是真是假,她看清楚了。

低头吃饭的李虎听她问,忙抬头对她说:“很好很好,谢谢你啦。”她脸笑着退去,四人吃完米线后,李虎叫刘树立结饭钱好赶路。刘树立到柜台问在扒拉算盘的店主说:“掌柜的,我们的饭钱是多少?”她忙止住算盘抬脸对刘树立高兴亲切地说:“你们的饭钱免收啦。”刘树立愣了一下神儿,雾水满头地问她说:“哟,店主这是怎么啦,不沾亲不带故为嘛不要钱呀?”店主儿欢眉喜眼地问刘树立:“我只问一句,你们是不是从北方过来的人?”刘树立忙警觉起来,问她说:“你就因为问我是不是北方人,才不要饭钱吗?”妇人摇手,刘树立说:“那是为什么呀?”这时李虎三人也来柜台前,刘树立冲李虎笑着说:“你看,她想问咱是不是北方人,饭钱都不要了,这不怪吗?咱是不是北方人,她听咱说话不就明白了吗。”李虎听后也感蹊跷,问她说:“这位掌柜的,吃饭不要钱,问我们是不是北方人得有个理由吧?”妇人听罢点头,忙恭敬地垂下手问李虎说:“公子爷,请问你胸前佩物来自何处?”李虎低头看了看翠、玉说:“是别人送的,怎么啦?”妇人又问他说:“一定是两位姑娘送得吧?”李虎点头,说:“是啊,你怎么看出来的?”妇人没回答他的问话,却问他说:“你可知晓,两位姑娘送你这贵重的贴身之物是何含意吗?”李虎笑着摇头说:“就是朋友分别留个纪念吗,还能有啥含意?我还送给她俩东西啦。”妇人冲他摇头说:“你身上两物,可是代表着两位姑娘以身相许的证明,你难道真不知晓?”李虎听罢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店主儿不语,一付眼茫然脸木讷的表情,心里回忆着当时苗凤飞、刘花的种种表情。现在听店主儿用话挑明翠、玉內含,也翻然彻悟地脸红耳热起来。忙向店主说:“既然你明白其中含意,就一定知道她二人姓氏名谁,家住在那里啦?”店主儿恭顺地说:“晓得晓得,一位是我们清水坪寨的苗家小姐苗凤飞,一位是坪寨中人人称赞的美人刘花,二人在这一带可称是杀邪匡正的姐妹双侠,还知二侠同嫁了一位北方的英雄汉子,想必你就是那位北方英雄来寻娇妻贵妾啦?”李虎一心想见到二人,可又不敢在三人面前承认二人是自己的妻子,忙对她欺瞒和不好意思地说:“哪有这回事呀,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什么妻呀妾的。”店主儿听后只是娇笑不语。李虎又忙问她说:“现在二人在哪里,我一定要马上见到她二人。”店主儿笑盈盈地说:“我已经派人通知苗寨主啦。说不定她一会儿就亲自来接你的。”李虎转了一下眼,指着自己胸前的翠、玉又问她说:“苗凤飞、刘花的两件贴身物品为啥你都熟悉?”店主儿忙从柜下拿出两张画图给四人看,四人见图上的翠、玉和李虎胸前挂戴的是丝毫不差。店主儿对四人说:“我们苗家寨主发了话,凡是经商开饭店的各家,不论何时何地遇到戴翠或玉的人,都一定要婉劝下来,他的吃住她包管,还要赏这家白银百两哪。”刘树立看了一眼问她说:“这苗家是不是很有钱哪?”她笑着说:“清水坪寨都是她家的呀。”李虎吃惊地“啊”了一声,问店主儿说:“她家对你们好吗?”店主儿毕恭毕敬地对李虎说:“很好的。”罗建栋眼瞟了一下店主儿“啍“了一声说:“地主能对百姓好吗?除剥削百姓还能干什么?”店主儿冲罗建栋摇头反驳说:“你这小哥这样说,有些不近情理。苗家老少当家的真是人心泽厚,受百姓赞颂。我们清水坪寨有歌谣曰‘清水坪寨颂苗家,老少寨主下人夸,善良钱财助穷人,饥苦不在存万家。’”李虎不相信地哼哼着笑问她说:“苗家对你们真有这么好?”店主儿点头说:“苗家对我们百姓确实是很好的,平日百姓的婚丧嫁娶基本是苗家资助,大灾小难苗家更不袖手旁观,对百姓真如同胞善存厚德。”李虎不知她于苗家有何种关系,不在打听苗家。见苗凤飞后再论长短,话头一转问店主儿说:“现在你们这里闹土匪吗?”店主儿气恨地说:“乱匪闹得很凶,前几天一股乱匪来我清水寨抢东西时,苗家小姐一声召令,全坪寨男女老幼一同参战,把乱匪打跑,苗家小姐真是文武双肩,乱匪难敌。现在我寨都在加紧防御,严防乱匪再袭扰。”李和平问她说:“这乱匪都是从哪里来的?”店主儿说:“不太晓得,听说都是被啥子解放军打败的国军变成乱匪的。”李虎问她说:“你当地有土匪吗?”店主儿点头。罗建栋问她说:“你见过解放军吗?”店主儿说:“莫得见,苗家小姐发了话,要全寨人都要提警惕,不得马虎,严防乱匪和啥子解放军来清水寨捣乱。”李虎一笑问她说:“苗家小姐没和乱匪联合在一起吗?”店主儿忙说:“没的没的,败军苗家小姐是不放在心上的,苗家小姐说过,国民党这么多军队都被解放军打得钻进了山洞,象这样的军队没啥子作为了,最多就是干那些狗盗鼠窃的事,她真正怕得是那些能征惯战的解放军来攻打清水坪寨。”李虎听后笑了,店主儿为留住李虎四人等苗凤飞或刘花来,忙让四人坐下后又沏了茶。

此时的李虎心想:苗凤飞、刘花你两个丫头,为我还动了这么大心思,现在我可是解放军了?我来了看你二人怎么办?解放军全国都解放了,难到你们俩还敢妄想在清水寨于我解放军为敌吗?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啊,也不动脑袋想想,国民党那么多军队都被解放军打得是溃不成军了,你两个丫头还敢痴心地胆大妄为,见了面咱在说,敢与解放军为敌,就是和我过不去,那就别怪我要和你二人划分界线了,是敌不是友,是友不是敌了。店主儿见李虎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他心内想的是什么。总认为李虎来就是为苗凤飞、刘花的,对当前战局不太关心,便笑着对李虎说:“那些乱匪几次来找苗家小姐和刘花姑娘,劝说二人和他们一起打那些解放军,可苗家小姐和刘姑娘嫌他们无能,不同意合作,说是自己组织人马和解放军干,干不过解放军,还说是派人到北方找你来帮忙哪。”李虎听了一笑,心说:你俩个不知好死丫头,不请我自来了,啍,想让我帮你们打解放军?想得美,我就是解放军,看你俩怎么打?

他想着心中又猛然冒出:我们的侦察员是不是被这两个丫头抓起来了?我要问问这个店主儿知道不知道,她们这几天是否抓了人。于是他问店主儿说:“这几天她们抓过人吗?”店主儿不加思考地说:“抓过,前几天刘姑娘巡寨就抓了两个人哪。”李虎一听明白了,忙向她说:“抓到人后她们怎么处制的?”店主儿一笑说:“苗家小姐韬略比天高超海深,抓到的人她不旦不处制,反尔还好吃好喝地供起二人,就是不让他俩离开清水坪寨,听苗家小姐说,想让这二人当大钩上的鱼饵,要钓啥子大鱼哪,不知这鱼到底能有多大哟,咯咯咯”李虎还想问她时,从街道石板路上传来马蹄踏石板的急速“嗒嗒”声,四人都听出马不止一匹,四人从心里上做好了突变准备。店主儿听到马蹄声响后,对四人笑着说:“她们来啦。”

很快五匹贵州种小马停在店门前,李虎隔窗一看,四匹贵州小马一色的枣红色,马毛都放着亮光,四匹中间是匹干草黄小马,它鬃毛抖动显出十分精神焕发,马鞍上端坐的正是几年不见的‘仆人’刘花,她头包有黄花帕头,如银般的小瓦脸上含带喜悦,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让人侵犯的威严,娇小的上身穿一件黄花色小袄松紧有度,浅蓝色花筒裙儿穿在下身,腰挎勃朗宁(美国产)双枪,一双带本民族特色的绣花鞋穿在脚上,随来的四位花容玉貌的姑娘也是腰带双枪,艳丽的服饰也如天女坠凡尘……

刘花飞身下马奔向屋来,四位姑娘也下马风飘而随。当刘花进屋一眼见到李虎时,如新婚久别的恋人,再也控制不住几年的相思之情,泪水涟涟地冲上前紧搂抱住李虎,嘴里亲密说着:“李哥哥(锅锅),我们是望断肝肠地盼你的到来,慢日长天的等待,今天终将是现实啦,苦——甜哪!”李虎泪水沾襟地紧抱刘花不放,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不知二人从前所经历之事,但也被二人深情拥抱所感动,不忍心干扰背过脸去,店主儿等其他人不知是出于礼貌,还是因其他原因都跪在地上垂下头……

李虎四人被刘花等人护送着向苗凤飞家走,沿途村民不知内情,认为刘三当家的又抓住奸细,随人观看时被刘花随行姑娘劝散。很快李虎四人在寨东见到一色青砖黛瓦、墙厚屋多、门高院扩的苗家……

今中午苗凤飞接到店主儿派人来报告说,发现四位穿本民族服装的人,其中有位公子哥佩有翠、玉之物,苗凤飞听罢先是心头一惊,续而是心喜若狂。猜想是心盼以久的李哥哥化装前来湘西寻找自己和刘花了,来者逢时,不由使她心潮澎湃,多少个日夜长思终到尽头。可睿智的她虽然是迫切期盼李哥哥来续花好月圆夜,可在这大敌当下更要谨慎为上,于是她传话让刘花急速到自己屋来,此时的刘花待装整齐正要带四个姑娘去巡寨。因为,这几天有几拨国民党军官来清水坪劝说苗家和他们一起打解放军,并把解放军说成是杀人放火、淫乐无德的军队,说北‘达子兵’个个血债累累该杀不该留。经商出身的苗金起虽对时局有所判断,就是拿不定主意,两个儿子更是唯诺无策,什么事都得问女儿苗凤飞该怎么办。苗凤飞采取的策略是眼下国民党不得罪,来了就谈,谈不好就打。因为,自己和刘花在这一带也不是浪得虚名,前几天到寨中来寻事的巴二旦等都被打得是落荒而逃。所以,谁来找麻烦也得怵头地想想。再说寨中武器不少,全寨人心也齐,来一二百乱匪也很难攻破清水坪寨,只是有所担心的是怕乱匪偷袭清水坪寨。另外,最担心就是只听说而没见过面的解放军,解放军究竟有多强大她没领教过,反正是把国民党军打了个七零八落地钻到这深山为匪了。她为想得到些解放军的真实情况,问两个被抓来的解放军探子,二人就是闭口不言。所以,她让刘花带人日夜严守寨门,并让哥、弟二人带寨中青、壮男人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她对大哥做事十分放心,却对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做事很不放心(王积香所生),让哥哥随时盯住他……

刘花听家主儿叫,忙带人匆匆赶到苗凤飞屋中问道:“家主儿,有啥子吩咐?”苗凤飞丰润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小声对她说:“妹妺,咱盼望的李哥哥来啦。”心不藏事的刘花一听,噘嘴说:“家主儿,又拿妹妹寻开心哟?”苗凤飞认真地说:“妹妹,今天是真的,你快到寨外的二婶家饭店去接吧,李哥哥在哪里等着啦。”刘花听罢脸上嫣然一笑,体态轻盈地出屋上马带四人出寨门直奔二婶家小饭店,当她一眼见到真是李虎时,感情的大门顿然而开,再也无法控制从心房冒出的那股热血,便不顾他人在场抱住李虎不放……

苗凤飞从刘花走后,心神不定地到大门探望了两次,也不见刘花带李虎来,为暂时先不声张李虎的到来,她偷偷把大哥苗通叫到自己屋细说了此事,苗通听罢很有些惊诧。他知道妹妹和刘花这几年来,把心思都扑在了这个远隔“天外”的李虎身上,二人是非他不嫁了。他不知李虎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能同时把两个姑娘的心都俘获,他也想目睹李虎是个何徳何能的人。但在这乱日之际李虎来,让他更是放心不下,对苗凤飞提醒说:“妹妹,李虎现在到来目的不明,他是专为找你俩来的,还是另有出处,咱都一无所知。他虽是个侠肝义胆的人,但在这个时候登堂入室可让人猜想啊?你私下可以探明他来的真正目的。”苗凤飞点头问他说:“哥哥,李哥哥真要是解放军怎么办?我是不能杀他的,刘花丫头也不可能。”苗通一笑说:“妹妹,你傻了?李虎真要是解放军就更不能杀,而且是件天大的好事啦,时下的局势你还没看出来吗?他真要是解放军,咱可以和他谈判,保住咱清水寨人的平安。另外,还可以用解放军牵制咱的对手。你想,国军百万都被人家打得四处逃亡、溃不成军了,说明‘共匪’可不是一般的‘匪’了。咱这小小寨子还能顶住他们的攻打?绝对是不现实,要想保住寨子,维一的出路就是和谈。”苗凤飞点头,然后嬉嬉一笑说:“我嫁给他啥子事不都解决了?”苗通一笑对她说:“你是这么想的,可人家李虎怎么想你了解吗?我看他来八成不是冲你二人的,他要是解放军,一定是来侦察情况的。”苗凤飞说:“他要不是解放军呢?”苗通说:“不是解放军,你就和人家成亲呗,人家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们,必定是心诚的,正好也全成了你二人的心愿吗。再说:李虎这人真象你说的有这等韬略,可是咱清水坪寨的好帮手啊。”苗凤飞叹一口气说:“其实,李哥哥他是不是‘共匪’,对咱没啥子伤害吗?咱和‘共匪’也没啥子仇恨。”苗通说:“咱关键是不晓得觧放军是啥子样的军队,国军叫他们‘共匪’,肯定比国军更凶恨,更能杀人放火。”苗凤飞对他辩证说:“我的李哥哥可不是这样的人,为人胸怀坦荡,是个有大志的人,可不是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他要是这种人,在北方他早就可以占有我俩的身子了,可他真是个正人君子,对我俩儿从不说不做过分之事。如果‘共匪’是他这样的人,我们宁愿加入‘共匪’,咱这里的国‘匪’你是亲眼目睹了,烧杀抢掠无所不做。”苗通沉默片刻说:“咱一会儿见他的面一问,啥子就都晓得了。”苗凤飞点头,心内希望李虎是真的别是假的。她见大哥略思不语,猜想是为寨子的事而堪忧,戓在想李虎的事,语重心计地对他说:“大哥,乱事之秋,咱的父亲老了,二弟他又不增气,家里的事、寨子的事,你可要多加考虑呀?”苗通点头说:“妹妹,你放心,我心里是有分寸的。”苗凤飞心机地问道:“大哥,咱家一旦发生变故,你该咋做?”苗通一笑对她说:“妺妹,只要你做出的事,不伤家和咱清水坪寨的人,哥哥一定支持你。”苗凤飞一笑说:“有大哥做后盾,妹妹心里更有底了,咱一切都要寨子的利益出发,有寨子才有咱的生存之本。”苗通问她说:“对解放军有啥子打算吗?”苗凤飞说:“见机行事喽,李哥哥真是来看我俩的话,我俩就以身相许,圆我们三人共同的梦。不是这样,我可就要舍儿女之情从长计议了。”苗通笑了笑无语,沉了会儿对她说:“也许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苗凤飞一笑想说什么时,刘花轻盈窈窈的小身子透着灵气儿跑进屋来,欢天喜地喊道:“家主儿,真是咱……”她话没喊完,见苗通在屋忙咽下后话,恭敬对苗通说:“不知大哥哥在屋中,冒失啦。”苗通见状对她一笑说:“都是当家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刘花自解困境地‘咯咯’一笑。苗通对红着脸的二人一笑说:“我走啦,你们谈吧。”苗通起身出苗凤飞的屋,暗自绕到前大门口偷看了李虎一眼,见他蜂腰龙背的身姿,气度不凡的表情,心不由为之一动。暗想:我两个妹妹同时能相重他是天意,真是一庄天作之合的好姻缘,也许给清水坪寨带来平安、吉祥……

苗凤飞、刘花等苗通走后,心急如火地出门口。苗凤飞为不失小姐身份,压住内心多年魂销肠断的思念,稳重、矜持地笑着,到客厅上前握住李虎的手,情真意挚地问道:“李哥哥,多年不见,身体还是这么健美,真是让我舒畅,今日一见李哥哥,让我牵肠挂肚的心,总算归原故里喽!”李虎心虽激动不己,但从店主儿口中得知苗凤飞、刘花送的二物是定情之妁,不免感到有些情堪愧领,便还是悾悾握住苗凤飞的手说:“妺妺,你一向可好,哥哥也是望眼欲穿地想见到你们,今天终于实现啦。”苗凤飞紧拉住李虎的手,三人走向屋里。刘树立、罗建栋、李和平也想随李虎进屋,却被四位姑娘笑着拦住,并把三人热情地请到另屋招待。

三人进屋相互叙起猴山一别天南地北的离分,苗凤飞又问郝友亮、马光强等人怎么样,李虎一一回答后,着重问了二人从唐官屯上火车返回的经过,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很是认真,真正搁在心头的事都隐而不谈。是刘花急不可耐地捅破三人间的隔心纸后,弄得李虎是心热脸红,不知当时二人送物件还有这层含意,要知道自己说啥也不能接受。心想:也许这是老天特意种下相思树,让三人在世间同结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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